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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钱庄的债,不是打官司就能解决的。
她的神情疲惫,无力地问他:“可以吗?”
他很讶异,他在报上见过她。
江冉,一个欺骗,被利用,被抛弃的女人。
不知为何,他微扬起头,淡淡地说:“可以。”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如她一般,即使害怕勇往直前。曾经的棱角被磨平以后,他的沉静深深的刺疼了他的心。
她是一个弱者,而他想要保护她。
第一场,拍卖品花落严绪。
邵致梁看着江冉失落的脸,叹了口气说:“你真要喜欢,我也可以想别的方法帮你弄来。”
她朝他微微一笑,敛去眼角眉梢的失落,装作一派无所谓的样子说:“别傻了,你和他斗什么财力呢。”
确实,严家财力雄厚,他邵致梁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薄有名气的小律师。
与严绪斗,尤其是斗财,实在不明智。
“要是为了你,倾家荡产,我也觉得不可惜。”
江冉神色一滞,实在尴尬。
邵致梁说得这般深情,而她,显然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我……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她也不等邵致梁应答,逃也似的逃走了。
(16)
江冉在洗手间里补了补妆。
对着阔大的镜子,里面的自己——憔悴、淡漠、孤独。
在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里,她拥有一个女人一生最悲哀的东西。那个人,每一次都轻而易举的夺去她最重要的东西。
是她错了,一开始就不应招惹上他。
付了惨痛的代价以后,她是不是该反醒?
她是不是该不惜一切代价,与他划清关系?
江冉从洗手间里出来,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愣,抬头一看,居然是他!
“严绪!”
听她微颤的声音,他心头又是一丝莫名的滋味流过。
她的惊恐与不安,这样的明显,而他,当真那么可怕吗?
“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江冉笑了笑,想要用笑敛去脸上害怕的神色,可惜不得法,笑比哭难看。
“在这个地方谈离婚,恐怕不好吧。”她想了想,他出现在这里,大约仍是为了离婚的事。
那日见过了他的女友,想来,这一年他的女友过得也万分艰辛。
或者,她可以找那位小姐。
如此,胜算更大些?
“确实,不妥。”他淡淡的用四个字回复了她,她心头一惊,那他又是为了什么来呢?
“或者,我们可以谈谈那一对青花缠枝花卉纹杯。”他微微一笑,“我想,你有些兴趣。”
其实,她很有兴趣。
刚开始邵致梁问她的时候,如果她没有兴趣,大可以说不要。可是,她实在很想把它要回来。
江家的东西,爸爸的东西。
严绪向前一步,将她堵在墙角。
她默了默,幽幽地说:“说吧,你的条件。”
利益交错,她懂。
严绪怔忡不已。
一年前的她会高傲地说:“那你给我吧。”
一年后,她居然卑微地问他,他的条件。
他望着她,一双璀璨的眸子里,眸光沉沉。一年前,如花一般的少女,如今面如死灰。蓦然间,他便觉得难过。
可这难过,又有何用呢?
“如果,我说,没有条件呢?”
她笑了起来,他清俊的脸离她那么近。她的笑容有些涩,这个男人居然说他没有条件。如果是一年前的她,或许相信,一年后的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了。
“严绪,你知道从顶峰上摔下来的悲哀吗?”
“什么?”他听不懂她的话,不解其意。
她微微一笑,笑容更加苦涩,眸底悲哀沉沉。
“你想要什么?或者,离婚以外,我还有你需要的东西?或者,你想要我陪你一夜?”
“你……”
他从来没有想过,江冉会如此。
他记得江冉刚嫁给他时,生涩得很,与他所有的女人都不同。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未经风霜。彼时,他叹息着,这个女人的好运。而现在,他是一个令她饱经风霜的人,他却觉得悲哀。
他宁可她仍旧是那朵温室里的花朵。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