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第1/3 页)
陈惊鸣是早起拔了枪预备练功,在自己院子门口见到“贵客”的。
那会儿,她正绑着带子跟院里插着的那根木桩对练。
“好枪法!”
一声叫好,陈惊鸣身形一滞,将枪反手收束在背后,朝来人看去。
是个年轻男子,面若冠玉,一袭青衣,不是狮坡人的打扮。
“过奖。”陈惊鸣一拱手,枪立在地上,刚欲问些什么,却见父亲陈长生出现在院外,几步走到这年轻男子身后,“王大人还说不知小梁公子去了何处,原是到了小女院落。”
“惊鸣,过来见过小梁公子。”陈长生朝着女儿招招手。
陈惊鸣作揖行礼,双手微和向下,“小梁公子。”
“是我打扰陈姑娘练功了,陈姑娘见谅。”怀梁略弯腰还礼。
陈长生引着怀梁往前厅去用早膳了,陈惊鸣踩在门槛上靠着院门,盯着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小路尽头后,伸手轻声合上了院门。
第二次见到这位小梁公子,就是在军营里。
陈长生带着两位客人进军营的时候,陈惊鸣正带人日常操练。她从去年就开始负责女子兵这边的日常练功了。三人来的时候,她正让两两一组拿着木刀练习砍杀。
“剑都握稳了!”她朝着场子里大喊一声,边扶着陈花的胳膊再往高抬了一下。
“爹。”陈惊鸣从台子上蹦下去。
陈长生本欲介绍:“这位是……”
“我与你父亲是故交,你就喊我一声王叔吧。”王谨截下话头,笑得和蔼。
陈惊鸣余光瞥了父亲一眼,见他似乎是欲冷笑又忍住了,面容扭曲了那么一瞬,她毫不迟疑作揖行礼道:“见过王叔、小梁公子。”
“贤侄女有事便去忙吧,我们也只是随意看看。”王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莫名其妙,陈惊鸣眉头微蹙,看着三人又往别处去了,不知道其中缘故,只觉得古怪得很,转身回去盯着人练习。
但这个事情暂时还不需要她操心什么,陈惊鸣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等着用了晚膳,她换了身棕褐色的衣裳,腰间别了一把软剑,贴着小腿绑了一把短刃,这才揪着弟弟陈惊鹤的耳朵骑上马出了城。
跟舅舅西日阿洪见面的地方,是出了狮坡城一路向北,过了六个山坡,看见放牧的羊群中有一只黑羊的山脚下。陈惊鸣姐弟俩个远远看着,就瞧见那儿已经站着一个人和一匹马,男子面容轮廓分明,身形高大健硕,卷曲的黑色长发编成了繁复的辫子,脖子上还挂着兽类的牙齿磨出的吊坠项链。
“舅舅!”陈惊鹤不等马停下来,就从马背上跳下来,两只脚还未在地上站稳,就撒腿冲到男人身前,扑到了舅舅西日阿洪的身上,被高高地举起来,抛起来,又接住。
陈惊鸣慢慢地走过去,道:“舅舅。”
“做得真好惊鸣!我看到他们那样回来,就知道你成功了。”西日阿洪把陈惊鹤放在地上,拍了下陈惊鸣的肩膀,他说起汉话来,总带着很奇妙的口音,“不愧是我们家的孩子,舅舅为你感到骄傲!”
“谢谢舅舅。”陈惊鸣微微一笑,接受了他的夸赞,“帕勒塔洪一死,首领的位子该轮到舅舅你坐了吧?”
“当然。”西日阿洪迎着阳光,脸上满是亢奋,“昨日夜里,我已平定了三部的争端,成了首领。这里的一切,你母亲阿娜尔在天上看到,一定会为我们感到高兴的。”
陈惊鸣顺着西日阿洪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收回目光,视线随着在不远处跑动的陈惊鹤移动,“说起来,舅舅是怎么说服帕勒塔洪亲自上战场的,他那么大年纪了,又一向谨慎的很,当时我看到舅舅你送来的信,总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说我都是他外甥。”这话一出口,西日阿洪反倒自己低声笑起来,胸腔震动,这话他自己听起来都难以置信,“草原上的头狼最怕丢了自己的位置,他防着狼群里的其他狼,最防自己的儿子。儿子在他眼里不是儿子,是恶狼。班塔酒醉竟然进了自己父亲情人的帐篷,哪个父亲忍得下这种挑衅呢?”
陈惊鸣静静地看着他,若有所思,手指摩挲着软剑的剑柄,“班塔……他醉酒这件事情也和舅舅有关?是您设计的?”
“我的好惊鸣,你把舅舅想得太厉害了,我怎么能管得了别人心里想什么?”
管不了,却不代表不能做什么手脚。
所以还是有关系,西日阿洪没有否认这一点。
西日阿洪继续道:“我和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