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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与夏冰单独说一句话。他又揣着笔记本回去了。
送夏冰她们走的时候,笔记本还揣在他的身上,那一天的情景很感人,来送行的人很多,趴在卡车车厢沿上的几个女兵个个脸上挂着泪花,有一刻钱兵的眼神和夏冰的对在了一起,只是一闪,两个人都回避了。钱兵似乎受到了泪水和目光的鼓励,提笔给夏冰写了一封信,他想等收到夏冰的来信后就寄出去,夏冰的信是来了,信封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可是内容几乎没有他,就是提到他也是一些礼节性的大话。钱兵一下子失去了与夏冰通信的勇气,他想人家学校毕业就是干部了,给干部写信简直是高攀了。他把笔记本和信锁到了箱子里。
钱兵没有想到夏冰又回来了,并且见到他时那么热情,尤其是上一次他到她们女兵宿舍时,夏冰还帮他解了围,这一切似乎又在鼓舞他,使他觉得他和夏冰要比与其他人亲近一些。
话题还是老撇,越说越觉得老撇有些奇。戴天娇又想到了发生在烈士墓的事,更觉得奇怪,只是她没有说出来。
第九章
这一天晚饭后,戴天娇又一个人上了后山。
好长时间没有来了,好像在和谁又好像在和山说呢。山上的植物还是那些,只是又结了一些新的果子,不论能吃的还是不能吃的都混在一起。算起来,到一五八已经一年的时间了,当初那么迫切地到一五八来,好像真的要走进一场故事当中。到了一五八才知道,所有的故事都已经成为历史,而对于她来说,只能是一个迟到的人。烈士墓又是什么呢,她也说不清,现在只能说是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来到这就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呢,也许是一种能够真实地感到自己生命的感觉。
还是那么毫无目的地走着,像看一本书一样,一个又一个地看那些墓碑。看不清的时候,就用手把沾在墓碑上的土揩掉,然后站起身来,两只手在一起拍打。
这时就听到了一个脚步声,是向她站的地方走来的。顺着声音来的地方看去,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当然不是那个哑巴男人。
“你好。”那人边向她走来边说。
“你好。”戴天娇说。
“你的舞跳得真好。”他走到了戴天娇的面前。这时戴天娇看清了他的样子,一双不大的眼睛,鼻子是那种男人长得好的鼻子,嘴有些大,嘴唇厚,脸上的线条很硬,看上去好像有些面熟。戴天娇就仰着脸看了他一下,感觉他是个高个,戴天娇想他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吧。
“你是病号?”戴天娇想他很有可能是病号,而且是传染科的病号。
他笑了:“在你们这些白衣天使的眼里,什么人都可能是病号。”
戴天娇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你是干什么的?反正我看你不是医院的。”
“这么说,是医院的你都知道了?”
“可以这么说吧,反正就这么大个医院,就这么点儿人,还别说像你这样的。”戴天娇用手拍了一下眼前的墓碑。
“我什么样的?”他又笑了。
戴天娇又做出很认真的样子,看了看他,说:“你这样特别的呗。”
男人笑了,哈哈哈的:“怎么特别?”
“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特别。”戴天娇说。说完用眼睛扫了一眼那个人。又说,“还是自己坦白交代吧,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
“嗬,女解放军叔叔,”他说,“还是先让我来告诉你你是谁吧。”
“什么?”戴天娇睁大了眼睛。
“别,本来你的眼睛就很大了,这样过大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又不要你看,像个特务。”戴天娇甩了一下头。
“你嘛,名天娇,乃姓戴也……”
“你真的知道啊?”戴天娇又瞪圆了眼睛。
他很得意地看了一眼戴天娇,又说:“戴天娇,女,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一五八医院外二科护士。”
戴天娇就竖着耳朵听着,想着还会有什么,怎么就没有声音了:“哎,你说呀,继续说呀。”
“对不起,本人了解的情报就是这些。”男人嗫嚅道。
戴天娇就笑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才住我们科的。”
“嗨,你怎么又扯到病号身上了,告诉你我不是病号。”
戴天娇就有些摸不透了,就想没准是军区来的,又是认识爸爸、哥哥的,说不定回去告状,就一下子没有再说话。
男人见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