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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说过我早不是当初的萧苒桦了,只是那些沉迷于过往的人不信,我也别无他法。”萧苒桦不再看陆靖扬,浅浅道:“此次回来,正是要将该了的债了清,我欠你一条命,还欠魏家钱庄少主的一双腿。”
陆靖扬锐利的双目顿时变得更加犀利:“原来如此。那方永呢?你又为何带着方永在身边?你又欠了他什么?”
萧苒桦冷漠的脸上这时竟有了些许笑意,她道:“我欠了他一生。”
陆靖扬震惊地看向萧苒桦因方永而柔和下来的面容,心下钝痛而过:“呵,你从头到尾就是吃定我了,你早就料定我不会取你性命的。”
陆靖扬脸上扬起凄惨的笑:“一生?方永的情是情,我陆靖扬的情就那般不堪吗?最后,换来的竟是所爱之人的一条命?”
萧苒桦不答,只是沉默的看着陆靖扬有些疯狂的模样。
待陆靖扬慢慢平复下来之后,萧苒桦又道:“廉扬王是聪明人,空有一身傲骨又有何用?若我是你,我会接受拥有自己的土地。东山再起也罢,做个懒散的闲王也罢,终究,还是有条命活着。”
陆靖扬看着萧苒桦的眼神有些迷茫,半晌后,他道:“既然这是你所希望的,那我便如你所言。”
说罢,陆靖扬背对着萧苒桦最后说了句:“从今往后,希望······皇后娘娘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我之间的恩怨······”说到这里,陆靖扬的声音微不可查地有些颤抖,但却掷地有声:“一笔勾销!”
萧苒桦看着那个坚毅却又饱受折磨而显得愈发沧桑的背影,良久,留下了一个字:“好。”萧苒桦转身离去。
陆靖扬对着那冰冷的牢房,终于将他孤傲树立的自尊给放下,他有些瘫软在草垫上,他想起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心下一片悲痛:“方永,我夺去了母妃半生的宠爱,而你,赢得了一生的执手白头。终究,还是你比较好些吧。”
萧苒桦出了天牢,半仰头看向西斜的昏黄日光,宫墙外的天际随着山峦的起伏慢慢染上一道焰火一般的光芒。
一只孤鸟哀啼地飞掠而过,残破的嘶鸣绞痛人的心弦,弹乱了一首离歌。
绿瓦红墙,华美殿堂,终不过也是一炬便可付诸东流。昔日娇柔嗔笑的佳人已不再,昔日的遗失过往早已不复存在,如今,谁又仍守着那一丝的心念苦苦地等,苦苦地缠?
萧苒桦被这鸟的叫声扰得有些心烦,疲累慢慢爬上那张秀气的脸庞。
再等等,不会太久的。
萧苒桦瞥了一眼将头垂得低低的宫人,心中却是一笑,平静了这么久,该来的风雨总是要来的。
撩人的夜色令人不成眠,泼墨一般的夜幕挂着一弯银月钩,月已阴晴圆缺了百遍,那人,却在何处?
魏如流躺在床上看向窗外,突然,冷情如他的脸上似乎有什么正在瓦崩破裂,他猛地一起身,牵动了早已无知觉的双腿一阵痉挛。
魏如流起身的动作被来人制止住,魏如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那个他心心念念的黑衣身影,莫不是又在做梦?到头来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直到来人在魏如流的腿上施针的时候,魏如流才回过神来,他试探地唤了一身:“锦匿。”
萧苒桦好久未听有人叫她锦匿,她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少主还记得锦匿,真是锦匿的荣幸。”
说着,萧苒桦干净利落地在魏如流腿上的穴位逐一施针,直到那双腿的痉挛越变越缓。
魏如流不再言语,只是双眼近乎贪婪地看着萧苒桦的一举一动。
萧苒桦施完针后,正待离去,魏如流急忙要去拉萧苒桦的手,只恨双腿已废,他的手空舞了一下就无力的收回。
萧苒桦已到窗边,却听魏如流说道:“锦匿,我的那个要求你还没有兑现吧?放下你的幕离,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萧苒桦的动作一顿,随后转过身来对着魏如流已然冰冷的脸,伸手轻轻一扯,萧苒桦脸上的幕离便落了下来。
魏如流虽早有预料,却在看清萧苒桦的容貌之后,眼中多了诧异,无力,和后悔。
那样淡如水墨的弯眉,那在黑夜中依旧闪动的慧眸,那一如少年时意气风发又不少女儿家温婉的小家碧玉。
是她,真的是她,若她再不出现,他真的以为,这一辈子,他只能记得她男儿身的模样。
见魏如流久久不曾言语,萧苒桦道:“少主可认出我是谁了?”
魏如流少有表情的脸上扬起一抹轻笑:“认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