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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定要醒过来啊。”方永说着,寻了条湿巾为萧苒桦擦清脸上的污痕。
此时的萧苒桦安静得让方永坐立难安,萧苒桦的脸带着些倦意,长而密的细睫在烛光下染上一层橘红。
细细看着,萧苒桦平日里虽带着些男儿英气,此时倒像个娇弱的小女子,温淑而静谧。
“娘子,你若醒来,我将你想知道的事一一与你细说,求你定要醒来啊。”方永将脸埋入萧苒桦烫的微卷的丝发中,脑中全是萧苒桦醒着时无赖而轻佻的风流相,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
萧苒桦在梦中隐隐闻到一阵幽香,她看见那人衣裳上的墨梅与她衣裳上的墨梅如出一辙。
萧苒桦追着那飘逸的白色的衣襟,终于,光线溜进她的眼帘,她所见的不是穿有墨梅长衣的人,而是守了她一夜,累得趴在她床沿睡着的方永。
许是感应到萧苒桦的眼神,方永睁开眼,与萧苒桦黑亮如宝石的明瞳对了个正着。
“娘子,你醒了?可有何不适之处?还疼吗?”方永脸一红,随即坐起身来,慌乱地问道。
萧苒桦倒是平静,只是问了句:“可见到我师傅?”
方永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点点头道:“在隔壁屋中歇着呢,娘子你若想去看也不急于一时,我去叫你师傅来可好?”
萧苒桦不说话,阴着一张脸,该死的老小子,可算回来了。
萧苒桦不顾方永的问话,掀起锦被,起身就走。方永拦不住,只得跟去。
哐地一声,隔壁屋中的房门被萧苒桦极不客气地踹开。
萧苒桦盯着坐在软榻上,左拥右抱,正等着美人往嘴中送葡萄的欧阳云凌,尽力克制住欲喷的怒火。
她的眼色一闪,几个姑娘们都识相地退出屋子,屋内,只剩萧苒桦,欧阳云凌,方永。
萧苒桦走路还有些不稳,依旧用尽全力扑了上去,骑在欧阳云凌的身上,一下一下没轻没重地捶着欧阳云凌的胸膛,咧嘴骂道:“我只当你是爹没爹样,怎料你居然丢下我,害我好找。既然在宫中与我说话,为何又不现身,非要等到我半死不活了你才出现,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萧苒桦揪着欧阳云凌的白裳越拧越皱:“你倒是会享受,丢了我一人不够,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害得我差点嫁给廉扬王,你倒是真重师徒情谊啊,在我生辰那日送我如此之大的贺礼,只是我无福消受。”萧苒桦越说越气,止不住呼吸急促,只得粗喘阵阵。
“桦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与九娘是越来越像了,怎么这般粗暴?”欧阳云凌的大掌包住萧苒桦仍想施暴的手,轻笑道,惊为天人的容颜此时是风华绝代,潇洒倜傥。
“你方才说什么?欠债?下嫁廉扬王?”转念想到萧苒桦话中不对之处,问道。
“做了坏事还没脸承认,要不是那日我腿脚利索,今日就不是萧苒桦,而是王妃了,若不是有那日,我又怎会摊上这个妖孽?你说,你怎么赔我?”萧苒桦说着指向站在门口的方永。
30。…讨债
讨债
“桦儿,是师傅错了还不行?你看你如今不是还勾了个美娇娘,又何必在乎为师做错的那一点小事呢?”欧阳云凌看向方永,道。心中不免有些喜,看来这娘子的称号只是这少年一厢情愿挂到桦儿头上去的吧。
“勾了个相公回家自是不错,是啊,师傅的那些事只是小事,桦儿怎么会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师傅如今还未及而立之年,自是要好好享受一下情场之乐,否则,以后可就没精力了。”萧苒桦总算是平静下来一点,她带着讽刺狠狠地瞪了欧阳云凌一眼,奋力收回在欧阳云凌掌心的手。
饶是多么刚强之躯,毒愈不久这么折腾也是没辙,萧苒桦刚起身走两步,便栽进方永略微羸弱的怀中。
“娘子,你的身子还没好,别再逞强了。”方永轻声细语地抱起萧苒桦,心中喜忧参半。
“桦儿······”欧阳云凌半躺在软榻上,轻轻唤着,声音很柔,很滑,像一缕棉絮,如一阵春风。
“桦儿······”那声音勾魂般地向萧苒桦儿去。
萧苒桦终于还是从方永的怀中下来,她拍拍方永的肩头,道:“妖孽,你且先回房,我已无大碍。”
方永听罢,欲言又止,心中好似有钝痛徐徐地滑过。
他点头,出了门,在掩门的那一瞬,他看到萧苒桦目露娇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萧苒桦喜欢她的师傅吗?
方永无神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