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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排名第二的杀手谢阿弱,当年是齐晏救了你,带你进了魏园,他一直喜欢你,所以我爹让他娶我,他都没答应,只说心有所属。我自小喜欢他,初次邂逅了他那样的人,谁无遐想?但他不理睬我,我只好作罢。但我是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的,你能为他做任何事吗?”
桑香微微骞着眉听她这般诉衷情,无话可答,只能撇清道:“我不是什么谢阿弱。”
“你不敢和我较量就明说!何必胡诌?你若不是谢阿弱,他为何会放你不下?若不是我看在他的份上,又怎会看顾着你?你可晓得,适才那碗药被人下了毒,我要是狠心,就该让那碗药毒死你!”
桑香眉眼诧异,暗暗琢磨,若有人想害她,那齐晏会不会也身处险境?她急忙起身穿鞋,朱大小姐见她要出门,忙伸手拦她,桑香却淡淡道:“我没闲心同你饶舌,你若不让,莫怪我不留情。”
朱秋月淡笑道:“正好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说着朱秋月一式柔掌拈上桑香的手腕,桑香早有防备,滩着手、绕着朱大小姐的腕,反握着她的右手,正欲轻轻一拗,朱大小姐左手已劈来,桑香急忙旋身,掠避在朱小姐身后,起指就要点她穴道。
正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大信哥已拔剑如雷电劈来,桑香瞧得清,轻燕起足、狠力横踢那剑柄,大信哥连忙收回剑势,斩劈变为横断,砍向桑香飞踢来的右腿!孰料桑香身法变得极快,再一旋身换作左腿用力,避过他的剑势不说,眼看就要往他颈上招呼!若他被踢中,多半要昏死过去!大信哥一念及此,连忙起右肘挡在颈前,正被桑香飞足踢中胳膊,一霎肿痛酥麻,骨头仿佛都要断了!直被她踢得连退了几步!大信哥才收稳身形,眼见着桑香已匆匆掠出房去。
朱秋月瞧得桑香如此迅疾,一招一式都不拖泥带水!只好拦住要追的大信哥,道:“她使的都是杀人的招式,半点都不留情,你我下不了毒手,总归要吃亏的,不追也罢。再说看她那样厉害,寻常人也伤不了她。而且我估摸着我爹也该来了,总归要去迎接一番。”
大信点头称是,二人这才步出东厢,往虞园宅外去了。
却说桑香四处寻起人来,直到一片粉墙竹庐,庐外题了可心居三字,隔墙传来奏琴之声,桑香匆忙而入,却见晴日里竹意盎然处,主客铺席而坐,当中朱二小姐正低眉抚琴,左席齐晏隔案聆听,许多婢子正为他杯中劝酒,右席坐着的竟是宋捕头,宋捕头席畔还坐着一位陌生的美貌女子,看她身上衣裳打扮,玄衣银饰,眉间点血朱色,倒像是位苗寨巫女。
桑香贸贸然来了,齐晏瞧见她,神色清淡,道:“你病了,怎么不好好歇着?”
桑香步上前去,却淡淡一笑道:“躺得筋骨疼,出来走走。”
齐晏伸了手,握着她的手,令她同席而坐,柔声道:“既是如此,不妨听朱小姐抚琴一曲,也可松驰一番。”
宋昭瞧见桑香脸色苍白,只以为她是病了,不曾想到她是为齐晏惊怕着急,关切道:“听闻桑姑娘染了风寒,眼下可好一些?”
桑香点头致意道:“用了朱小姐送来的药,已经好了许多。”
朱二小姐这时停了抚琴,仿佛对药中下毒一事浑然不知,柔声道:“桑姑娘大好了,我也放心了。近日来虞园诸多不祥之事,我特意请了桐木关的冷姑娘过来举行祓禊,她正说道今晚要在河边放焰火、送旧晦,不知桑姑娘可要一同来?去去病气也是好的。”
桑香听得桐木关三字,微微变色,她若未记错,那容貌与她无异的蛊毒人偶除了后背书了谢阿弱朱字生辰外,足下正是印记了“桐木关神”四字,再看对席冷姑娘打量她的眼神,淡淡笑意,似是见过一般,桑香更觉蹊跷。齐晏却浑然不绝,他可认得这位桐木关的冷姑娘?桑香竟瞧不出端倪来。
齐晏此时则代桑香应道:“既是可除病气,今晚她自然是一同去的。”
朱二小姐点头叮嘱身后忠婶多备物什,此时冷姑娘亦开口道:“虽说我身为巫医,却也有许多天命难违,谁能想到来这虞园的路上竟遇上野狼出没,若非宋公子搭救,我恐怕早已葬身狼口,更勿言为他人祈福了。”
说着冷姑娘举杯敬谢宋昭,宋捕头忙举杯回礼,道:“冷姑娘不必太客气,说来也是巧合,我受人之托,正是要赶到这虞园来,碰上姑娘遇险,宋某怎能见死不救?一切皆是命数注定,姑娘吉人天相,不必再三言谢。”
桑香听着,只觉这虞园人愈聚愈多,先是李顺与其义弟义妹命案,再是朱二小姐命处危境,朱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