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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感谢你帮忙。”
车站、码头是小偷的天堂,七岁起,鬼子便跟父亲在这个天堂掏金。父亲对鬼子关怀备至,每次遭警察,都为他挺身而出,最终死在劳改场。失去父亲这块盾牌后,鬼子进牢房的次数比回家还多。不过他矢志不渝,无怨无悔,直到被判了五年徒刑,他才决定改行。当然,靠山吃山,现在干这行也离不开车站、码头。
“哪里跑?”鬼子手里的钢管在火车轮上敲击,一个戴鸭舌帽的脑袋正从火车底爬出。
“你个狗日的,以为天黑老子看不见?走!”扔掉钢管,鬼子揪住这个四川籍小偷的后领,走进站台公厕,顺手给打瞌睡的收费老头丢了一块硬币。
鬼子的徒子徒孙成百上千,不过近期“严打”,一个月来,无人进贡。凶狠一点的本地小偷,鬼子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专挑外地小偷下手,而外地小偷的水平又太次,往往去打一些老头老太太的主意,油水不多。在几个车站码头转了几天,颗粒无收,今天总算盯上了一个有前途的家伙,鬼子守到他最后一次得手,便跳将出来。
站内公厕是鬼子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比出狱前漂亮多了,进到里边一点臭味也闻不到。午夜一点,客车刚过,厕所没人,鬼子坐上洗手台,掴了小偷一耳光,抽出跳刀说:“老子盯了你一晚上,一个手机包,两只钱夹子,去你妈的,要老子亲自动手吗?”
小偷胆颤心惊地把衣服里所有的东西掏出,放到洗手台上。
“张开你的狗嘴,吐到洗手盆去!”
小偷又吐出一只金戒指,鬼子这才开始清点战利品。
“手机戒指归我,钞票五五分,这是规矩,懂吗?把你的狗爪子伸出来!”
鬼子在小偷手背上割了一刀:“滚吧!下次敢再跑,废你一根手指!”
小偷溜了,鬼子把跳刀放进靠天花板的水箱里面,优哉悠哉点燃一根烟,把戒指戴上,得意洋洋地拿手机在镜子前比划了几下,吹起口哨走到小便池解开裤子。
“看样子,你还想回劳改场去!”
身后有人说话,吓得鬼子小便从裤淋到脚,回头一看,鼻子眼睛皱成一团,欲哭无泪地说:“是、是你呀?郎头,差点把我吓死。”
“我才懒得吓你,不过谢胡子挺喜欢,他等你回去呢。跟我走!”
“喂!喂!郎头。”鬼子裤链也不拉了,跟来人出厕所,往车站外走。碰上这个人,甭想打逃跑的主意。
“你、你、你不能这样啊!郎头,你、你不是帮过我吗?我再回去,谢胡子不把我整死才怪,求求你啦!放我一马吧?我也是被逼的呀!我一家人个个下岗,我姐现在去坐台了,连我妈这么老也想去,她去还不要紧,我总不能眼睁睁让我老婆也去坐台吧?大哥,大叔,爷爷,喂,喂!你去哪?派出所在那边。啊,啊!你不去派出所呀?嘿嘿,郎头,我、我听你的,我跟你走,只要不去见谢胡子。”
来人正是郎中保,他走出火车站,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坐到远离收银台的桌子旁。
鬼子像吃了定心丸,拉上裤链,兴高采烈地在收银台上拍了一掌:“拿鸡,拿鸭,拿酒来,你他妈的,快点快点!等下叫你老板炒你鱿鱼,让你坐台去!”
张罗完酒菜,鬼子毕恭毕敬地给郎中保递烟点烟,然后坐下说:“郎头,前段时间有人说你也下岗了,说你去卖报呢!真是瞎了他妈的狗眼,劳改场的警察,就你一个好人,怎么可能下岗呢?你调进市里来了吧?早该进来了,你比市里的警察利害多了,你看我们大队那帮逃跑的,没一个逃得过你的手心,你对犯人又好,不像谢胡子……。”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郎中保不耐烦地把烟燃灭,“我问你,各个车站码头你熟人多不多?”
鬼子警觉起来:“喂!郎头,你这什么意思?想要我出卖朋友啊!那你不如……。”要说“不如带我去见谢胡子”,想起谢胡子实在太可怕,转而垂头丧气道:“唉!郎头,问什么就问吧,只要不去见谢胡子,我什么都说。”
离开监狱,鬼子还没刑满,很久没见面了。郎中保来时,担心这个小偷头子不肯帮忙,想不到这个多嘴的家伙竟自己找套子钻。他不动声色地说:“那要看你的表现了。你去找这两个人,其中一个额头上有伤疤,戴金丝眼镜,耳朵缺了一半,这是照片的复印件,你拿去各个车站码头给你的熟人看,一但发现,马上给我打电话。我警告你!别和我耍花样。好,现在就去。”
“就这事呀?那太简单了。”鬼子如负重释,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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