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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均在处理车夫的伤口,他眉眼间与纪玄有几分相像,见了许谷诚只是问了一声许知州,便继续埋头。
许诺更关心的是被马蜂蛰伤导致休克的小厮,毕竟许平启很有可能这是这样的症状。
她和许谷诚走过去,纪玄却如处于无人之境一般,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专注,全无平日的拘谨。
唯有医治患者时,他才会散发这样的自信。
许诺看了小厮几眼,觉得惨不忍睹。
他手背和手腕处多处蛰伤,有些瘀点,肿得看不清手的形态,脖子后半部分亦是如此,相较刚才腹泻的小厮伤情要严重的多。
待许三郎的小厮从茅房出来,许谷诚立刻去问:“二郎和三郎伤势如何?”他身材高大,如一棵树那般挺拔,站在十岁出头的小厮面前,让小厮感受到了无形的威压。
小厮瞄了一旁还昏迷不醒的小厮一眼,喉咙滚动,眼珠子转了两圈才说:“当时小的趴在两位郎君身上,稍微替他们遮挡了一下,所以郎君的伤情比小的要轻些。至于久随,他仗着懂武,胡乱拍打马蜂,才让自己被蛰成这样模样的。所以我们中间他是第一个昏迷的,小的昏迷前两位郎君还未昏迷,后面发生了什么小的就不知道了,醒过来不久就被几位侍卫救了下来。”
他刚才去茅房,已经想好了说辞,故此回答得十分流利。
许诺看了眼他被蛰伤的地方,心中冷笑。
他多是脸部和脖颈前面被蛰,如果为了护主,应该和那个久随一样,多是脖颈后面和手背处被蛰。
许谷诚显然也对小厮刚才说的一番话不信任,却也没功夫惩戒他,挥了挥手打发他离开。
从小厮口中得知二郎和三郎伤势较轻,他心中的线不似之前那般紧绷。
王英在昆山县的梨园住了十几年,对那片地方很熟悉,甚至她的势力也都在那边,所以重要的东西就算不藏在梨园附近也一定在昆山县。
许谷诚将苏州城的搜索任务交给丁通判,他带着人马向梨园而去。
因为要深夜赶路,去的地方又远,故此许诺再三乞求。许谷诚也没有答应,态度十分坚定,命人将她送回许府。
许诺也知她今日在外面已经是逾越了,不再奢求听从许谷诚的吩咐回去,心中却另打了算盘。
许谷诚给许平启安排的小厮和车夫都有武功功底。车夫被剑所伤,对方显然也有懂武之人。
故此,他在离去前取了佩剑带在身上。
许谷渝这日在外应酬,很晚才回来,刚进垂花门就得知唯一的儿子被人劫走的消息,当即就一阵天晕地转。扶着门才没有摔倒。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想自己最近是不是走了霉运,一件事刚完,又来一件事,不给他消停的机会。
惊讶过后许谷渝有些焦急。与丁氏大吵大闹为了利益的焦急不同,他是的确担心这个儿子。毕竟他还有一年就到了不惑之年,只有三郎这么一根独苗,若三郎出点事,他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丁氏在许谷渝到来前已经发了几通火,屋里的嬷嬷婢女大气不敢出一声,恨不得变成空气免得遭夫人的责骂。
待看到心情复杂的许谷渝,丁氏哭着喊着让他去找许三郎。一双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裳不放,时不时捶打一番,任谁劝也不停下来。
她显然是慌了神。否则平日精明果断强势的许家大夫人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丁氏一直哭到戌时才停下来,许谷渝也才有机会脱身出来。
许谷诚回到书房,看了侍卫带来的许谷诚写给他的条子,告诉他此事多半是王英所为,才真正地慌了神。
与王英有关的一切事情,都足矣让他胆怯。
王英是怎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儿子落到她手上。恐怕是凶多吉少。
许谷渝再也不管丁氏的哭闹,也来不及去阑苑堂安抚张氏。就穿着被丁氏撕扯地发皱的衣裳驾马而去,与许谷诚接头,一起去了昆山县的梨园。
许诺自然不会安安稳稳待在屋里,回屋后洗漱一番,吃了两碗素面果腹,又小憩了半个时辰,便换上男装从后窗离去,向和益堂而去。
她去和益堂时,纪均已经随着许谷诚去了梨园,纪玄留在医馆照看三个伤患。
显然许谷诚更信任纪均的医术,否则不会留下纪玄。
纪玄原本拿着药膏往许二郎小厮的手臂上涂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便看到许诺,猛地站起,掀翻了盛装药膏的坛子,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