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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无晨预备对香膏点上火,回头见她还处在原地,皱了眉。“你快走,别也吸进这玩意,对你的身子不好!”
她霎时瞳眸热缩,不知为什么,他的这几句话居然使她眼眶起雾,两汪泪水蓄积。
他教毒品侵扰得失了神志,竟还在意她的死活?
这个敢用鞭子伤她的人,明知要死却没想要拉她作陪?
她以为以他的性子,必然会拉她一起赴死作伴,可真正到了这关头,他没自私的这么做,这份顾念竞竟起了她难解的情绪。这男人即便是在失了理智的情况下,也没能伤害她,他对她下不了手,表示他还残存着理智……
“瞧你对这玩意挺沉迷的,我留下来跟你一块吸好了。”
“你说什么?”卞无晨脸色倏变。
“我说,我也想试试这滋味,应当很刺激吧?”她悠闲的找了个位子坐下。
“烧吧,点上火吧!”她反而催促起他来。
她在赌,赌她在他心中究竟有多大的分量,这分量是不是足以救人?
他大口喘着气。“我不许你试,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滚!”他大吼。
月牙泉不惊不惧,双眼不经意的瞄向挂在门梁上的东西。“你尽管吸你的毒,别管我,我就爱待在这里,想走自然会走。”她起身,在他面前闲适的晃了圈后,慢悠悠的踱步到门框旁,动手取走了挂在上头的钥匙。
他看见她拿走的东西后,猜出她的意图,立刻愤怒的赶上前要夺下钥匙,但她动作更快,快速将唯一通外的门反锁上,转身将钥匙丢出窗外,阁楼外正是一座由白润石头堆砌而成的水池,钥匙已深沉至水底。
这下两人都困在小房间里了。
卞无晨愕然,“你这愚蠢的女人,真想找死吗?”他暴声喝道。
她冷冷的望着他,“现在我的生死捏在你的手里,如果你要与我做一对绝命鸳鸯,就尽管对那玩意加热。”她无所谓的说。
他原本就槁木死灰的脸庞,这会更是惨白到无法形容。
“喔,忘了提醒你,你在我身上蓝田种玉足足半个月,不知我肚里是否被播种成功了……不过,这也好,一尸两命,加上你,刚好三人,黄泉路上咱们想寂寞都很难。”她凉凉的再说。
卞无晨抓狂的瞪视着她,“你真要与我一起死?”
“不行吗?这不是你真正希望的吗?”
“你!”他竟哑口无言。
“火苗在哪?快点上啊,快啊!”月牙泉露出芙蓉娇笑再次催促。
他怔怔然地望着她,“你这傻女人……”
她不看他,只是气定神闲的坐着。
卞无晨心潮怒炽起来,转身擂门大吼,“外头的奴才,还不滚进来拆门!将这该死的女人给我拖出去!”
“别吼了,你这密室本来就是供你狎乐用的,门造得厚实坚固还隔音,你再怎么吼也没人听得到,而那唯一敢跟着我进来的守卫,也教你给杀了,想出去,可得等到咱们传出尸臭味才行……
“要不然,咱们也可以跳窗,不过这儿有四层楼高,若以你现在半死不活的体力,这一跳搞不好就变残废,更遑论还得抱着我一起跳……唉,跳就跳,我自己是不打紧啦,可我担心腹中可能有的娃儿,他大概禁不住惊吓……也还来不及学会泅水吧?”
她故意踱到窗前,往下瞄了瞄阁楼下那座人工精造的大水池。
她算准,就算这家伙硬是要独自跳入水中,水池如此深阔,一时间他也不见得找得到钥匙:若想跳下找人开门好撵她出去,她也会扬言跟着跳楼,瞧他敢不敢让“有孕”的她冒这个险!
卞无晨怒火高张,上前扼住她的手腕,双眼进出狠戾的阴气,“既然是你自己愿意找死,就怨不了我了!”
月牙泉脸庞发青,旁徨不定的握着拳。莫非她赌输了?这男人终究不如所想的迷恋她……
他对她所有的爱恨情仇,一如她长久以来的认定,根本不值一提,全是他的自尊心作祟,除了豪夺外,对于威情,他连一丝也没有投入?
瞧着他越来越阴惊恐怖的表情,她由脚底寒凉上头顶,她赌的是自己的命,这条命当真得毁在这混帐男人手上了……
卞无晨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不停敲打着墙面,拿刀割自己的肉,做足了所有折磨自己的事,可就是没在那陶盆上点火。
月牙泉内心大受震撼的瞧着他仿佛在地狱里翻滚,他的痛楚,她能深切感受,他的煎熬,她能清楚看见,泪花隐在眼角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