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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儿长叹了口气,起身披上外衣去到帐外,靠在了她常靠的草垛之上。
夜深人静,风过微凉,李慕儿呵了呵手,却听到身后响起刀刃划破长空的嘶鸣声。
以及激烈的争吵。
蒙语李慕儿虽然正在学习,但仍然听不太懂,只能连蒙带猜抓住了几个关键词:“你变了!”“你的话语总是伤害到其木格!”
是巴图孟克和朝鲁。
李慕儿憋住了呼吸,生怕被他们发现。等到一切又恢复平静,她才小心翼翼站起身来,探头向外望去。
不巧与巴图孟克对视个正着。
“你还没睡?”
“嗯。”
“你都听到了?”
这话问得李慕儿尴尬,僵在原地不知该答什么。
巴图孟克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突然晃了晃刀刃,道:“你武功很好,陪我练会儿手吧。”
“好。”
李慕儿没有废话,接过他转身取来的一把剑,与他比划了起来。
她知道,他心情不太好。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也爱找人比划。
巴图孟克的招式胜在力量凶猛,李慕儿则出剑决绝,反应敏捷。数十招过下来,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畅快。
直至有个小孩出账小解,被他们吓到哭了起来,两人才默契收招,退开了几步之外。
“哈哈,好剑法!”巴图孟克大呼痛快,一个翻身坐在了草垛子上,解下腰间酒囊猛灌了几口,才恍若无人地骂了一句,“真他么累!”
李慕儿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子,宽慰道:“做人都累,何况你是人上人。”
巴图孟克望了她眼,叹口气,表情难得的有些忧郁,“是不是坐上高位,就注定要失去最好的朋友呢?”
李慕儿恍然之间,仿佛看到了朱祐樘,他的眉眼间也总是露出这样的疲惫之色。
天色已经蒙蒙亮,怕是该上早朝了。不知道他此刻坐在高位,又在想些什么呢?
☆、第二零六章: 心心相惜
春祭后,最困扰满都海的一桩事,就是亦思马因的旧部余孽。
当年托郭齐少师率军彻底击溃了亦思马因部落,亦思马因被托郭齐少师亲手射死。可巴图孟克与满都海一时心软,放过了他与如今鞑靼太后的两个儿子。
本以为两人已是断翅之雏鹰,难成大器。却不料背后有人扶持,居然还要生事!
这让巴图孟克的处境十分尴尬,算起来,他们应该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才对。
灭,则为无情。不灭,则不甘心。
巴图孟克虽对此事没有任何表示,可满都海看在眼里,暗自下定决心要为他摆平此事。
就如前面十年来一样,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这天李慕儿如往常一样到她帐中治疗手伤,无意间就听到了她与其木格的对话。
不过她心里清楚,这绝非无意。
“其木格,这几天可能要麻烦你照顾两个孩子了。”
“嗯?哈屯要去做什么?”
“亦思马因的旧部虽毁,余孽尚存,此战在所难免。”
满都海汉语讲得不溜,平时与其木格都是蒙语交流,今日这军机大事,却当着李慕儿的面用汉语分析起来,且讲得头头是道。
李慕儿不傻,这番话显然是说给她听,试探她的心意的。
她本不想搀和。却忽然想起太后愁眉深锁的样子,和巴图孟克人前故作坚强、人后暗暗叹的那口气。
若战,对他们母子的关系怕是雪上加霜。
李慕儿深呼了口气,抬眼看向满都海道:“哈屯,汉人打仗,全靠孙子兵法。我倒记起来,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说的是让敌人的军队丧失战斗能力,从而使己方达到完胜的目的。我却私以为,这是让我们不通过双方军队的兵刃交锋,便使敌军屈服,方为上策。”
“不战,何以胜?”看得出来,满都海汉语词汇有限,理解汉语的能力却不差。尤其是此刻,谈的她最挂心的国事,她自然很愿意与李慕儿做一番沟通。
这让两人的交流稍显轻松了点,李慕儿屈指扣着桌面,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无需胜,以退为进。”
“何意?”
“哈屯,亦思马因的余孽来寻太后,救也好杀也好,绝不可能是为了亦思马因。亦思马因已死,失乞儿本就不是他的正妻,且不说他会不会有这么忠心的手下,即便有,他们也无须冒此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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