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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但陈卉没管,她发现自己的心意后,就开始试图撮合自己和顾之武,但是,很快的,陈卉发现那位与自己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皇帝不可能同意自己与林安世和离,顾之武也不可能退亲。
她想了许久,仍旧不愿放弃,于是她开始打新的主意,想让青年将军做自己的姘头。
顾之武哪里会同意。
陈卉纠缠许久,终究未果。
她幽怨地看着自家安静沉默,毫不突出,恍若并不存在的丈夫,厌弃着彼此之间不浓不淡的感情;转过头又看看风头正劲、英气俊朗的顾之武,看他新婚燕尔,看他与妻子出双入对,看他们情浓似蜜。
她前两年还能嘲笑那女子不争气的肚子,嗤笑顾之武立下的纵使无子也绝不再娶的虚伪誓言。却哪想那女子终究怀了孩子,而顾之武在那两年的时间中,真的再没招惹过一个女人。
因爱生嗔,由羡生恨,求而不得,故而痴怨。
陈卉堆积下长久的痴怨嗔怒,酝酿发酵,最后尽化为一个字,恨。
求而不得,再求之,再求仍不得,则毁之。
她开始拉着自己不成器的丈夫,日日与顾之武作对,天天给年轻的将军找不痛快。奈何那丈夫人微言轻,林家虽顶着王侯的名头,却早已没落,在诸多世代簪缨的权贵世家里,算是无权无势的破落户。
这样的背景,让她给顾之武找来的麻烦,变得微不足道。
陈卉更恨。
幸而,不久之后她就得到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世人皆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四代为官,两辈封侯的顾家,终究在顾之武这一辈,做了众矢之的,成了众人推的墙,到了那传闻中世家大户都有的盛极必衰的时候。何其不幸,顾家盛时太过风光,衰时也就格外凄惨,毕竟,功高震主之人,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奏报之上虽然没有写,顾元戎却如何猜不到,若没有人默许支持,陈卉与林安世怎么能肆无忌惮地做了那推倒顾家这座高墙的领头人。
得到了皇兄默许暗示的陈卉,开始仰仗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并以林家的名头,拉拢朝臣,收集捏造罪证,誓要推倒顾家。
这期间,陈卉对林安世的帮助从未抱有期待,但这闷葫芦一样的男人,竟然自己默默走进了这场阴谋,已怀了三月身孕的陈卉这才发现,自己嫁的这闷葫芦,原是只伏低身子藏在暗处的毒蛇。
在皇帝的暗中帮助之下,这场足以改变全部权贵世家权利地位的阴谋,日渐成熟。
顾之武对此毫无察觉?未必。否则顾家长子传家的玉佩,本应是孩子两三岁后不易夭折之时,在宗祠之中,经过几番仪式,再挂到孩子的脖子上,他为何要趁着满月酒,当着诸多人给了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皆因顾家总还有些情义深厚的世交,他年少轻狂时也曾结交五都雄,若有一日顾家倾覆,这娃娃若能逃脱一劫,这些亲朋好友、世交故人,见了那玉佩,知道了娃娃的身份,能帮一把手。
众人使劲之下,顾家终于倒下,曾经的权贵豪门,只落得满门抄斩,重犯凌迟,行刑那一日,陈卉去看了,看那菜市口头颅满地,断头台上鲜血横流,连牢狱里的胖娃娃,也被人掐死在了稻草堆里。
陈卉有些怅然若失,她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毕竟那男人直到惨死之前,都没把半分心思留在她身上。
自那以后,她恍惚了很有些时候,但日子还要照旧过,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故而再不喜欢林安世,她还是在林家安下心来。幸而林家不同往日,因推倒顾家的事,论功封赏之后,林家日渐复兴。想陈卉与林安世的婚姻,本就是为了平衡世家间的权利,如今独大的顾家已倒,外戚周氏崛起,帝王之术本就要求皇帝对于大臣世家们的斗争进行平衡而不是铲除,有时还要帮着他们斗起来,以削弱大臣们的权利,皇帝又觉得婚事之事自己对不住妹妹,故而一点儿不介意多抬抬林家。
林、周两家鼎立夺权的格局,就此大致形成。
不久后的一日,手下的仕女自暗探处为陈卉传来了新的消息,她听得双眼眯起,嘴角微翘,片刻后,她轻开檀唇,笑道:“孽种。”
她向仕女耳语几句,那仕女点点头,向外小跑而去。
顾忠义的苦难,就此开始。
……
顾元戎叹了一口气,将木盒放在案几上,打开,取出那赤金令牌放进袖袋,出了书房。
他冲一旁的小厮道:“备马,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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