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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陆明旭轻轻按住额头,想起数月前安迪出车祸,他赶到医院帮他应付交警,那天安情值班,他的手机落在了她的办公室,莫知在那时给他打过电话,好像什么也没说就挂了,后来他回过去,她支支吾吾地胡扯一通,像在掩盖什么似的。
掩盖什么呢?
他心弦微动,似乎有那么一点了然。
起身走到她房门前,轻扣两下,没有回应,他等了一会儿,推门而入,看见幽然灯光下,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这个房间在半年多前还是简单空荡的客房,而现在已经被她填满。粉蓝色的床单被套,飘窗上被丢弃的抱枕,旁边堆砌着成摞的杂志和书籍,还有椅子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睡衣睡裤,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陆明旭走过去,见她枕着胳膊睡得很不踏实,眉头紧蹙,底下的卷子被打湿,字迹模糊,大概刚才哭得很厉害。
他正欲俯下身,又见她不舒服地皱了皱鼻子,于是便扯扯衣领,让烟味散去,然后才埋下头,轻轻吻在了她的脸颊。
这一吻,随心而起,待他反应过来时,心惊肉跳。
这绝不是长辈对小辈爱护的亲吻,此时此刻他分明感觉到胸腔里的悸动,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在灼烧,他想抬起她的脸,亲吻她的唇——天……疯了吗?!
他拽紧拳头,心口也跟着一阵压抑收缩,太阳穴突突跳动,一瞬间头昏脑涨。就在此时,莫知不知梦见了什么,哑声嘤咛:“舅舅……”
这伤心又难过的模样让他脑子里陡然冒出两个字:完了。
陆明旭你完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了她半晌,冲动逐渐变成莫名的恐惧,然后他突然想起了许多年前唐慧死时的场景。
他的母亲,好像正在某个角落看着他,狰狞而绝望。
这感觉让他惊惶无措地逃出房间,如同十七岁那年一样。原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不曾变过。
***
那天以后,陆明旭和莫知进入了温和的冷战,他依然尽心照顾她,但却不再有宠溺的举止和亲昵的肢体接触,亲疏有度。而莫知,大概因为心虚或者仍然生气的缘故,对他再没一个笑脸,要多礼貌有多礼貌,要多尊重就多尊重,就像对待学校老师一样。
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也空了起来。
与高迪那帮人隔十天半月能聚上一次,大家都忙,抽空凑在一起吃饭不算易事。这天晚上在皇城定了包厢,早早过去,倒又被他们奚落一番,笑问,“怎么没把你们家那拖油瓶一起带来呢?你这奶爸也当得太不称职了!”
他笑笑没搭理他们。
夜幕降临时,聚餐也接近尾声,安情瞅瞅手表,提前起身告辞。她今天连续做了七个小时手术,实在有些疲惫,只想早点回家休息。
男人们接下来安排了活动,不便带她参加,自然连连说好。
陆明旭想了下,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她微怔,抿了抿嘴,随他一同先行离开。
车子停在皇城地下停车场,出去时堵了一会儿,安情见他心不在焉地撑着额头,胳膊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若有似无地轻轻敲打,散漫里透着冷漠,让人不知如何亲近。
“你刚才喝了不少,”她温言提醒,“没关系吗?”
陆明旭笑了下:“没事,一点红酒而已。”
车子经过皇城门口,正看到安迪一行人衣冠楚楚地踏进了隔壁纸醉金迷的娱乐会所。听闻那里嫩模云集,娇花遍地,是有钱男人的销魂金窟,天上人间。
安情收回目光,“我哥经常去那种地方吗?”
陆明旭说:“他公司事多,应该没有那个时间。”
安情若有所思,“以前,他是很洁身自好的,可现在变得越来越像个公子哥。”说着叹了声气,“上星期有个女孩子跑到我爸妈家哭哭啼啼闹了一场,把两个老人家气得够呛。你说他怎么狠成这样,好好的姑娘说抛弃就抛弃了。”
陆明旭没做声。
到了地方,安情貌似随意地建议说:“时间还早,上去喝杯咖啡吧,我同学从古巴带回来的。”
他思索片刻,点头答好。
***
安情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即使工作繁忙,也依然将自己的小窝布置得浪漫温暖,无论墙纸窗帘还是桌布杯碟,通通精挑细选,搭配得当。
“房子挺小的,但离医院近,上班方便。”她脱下风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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