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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如今的身量站在沈嵁侧旁,说晚辈也像,说兄妹亦可。沈嵁齐耳短发固然显眼,到底不如那张山青水绿的脸庞来的招人,凌鸢刻意与他挽着手,眼看着路两边不少美目盼兮的双桃花顷刻谢了。街头偶遇对上近水楼台,终究少了争胜的底气。
说不好是素日叫她牵惯了,或者有心借她挡无谓的搭讪,沈嵁一路走着倒也未见避嫌。而家中诸人看在眼里,无非一个长辈一个熊丫头,亲昵是因为种种牵绊太深,没有丁点违和的。
“从前来过的吧?”与前头距离已拉得好大,想来是听不见此间对话,凌鸢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沈嵁。他点点头,眼只望着脚下,专心走路。
“是不是乏了?前面有间不错的茶楼,招呼大家一道进去坐坐。”
沈嵁摇头,还未及开口,就听前方晴阳隔空大喊:“哥,前头茶楼,三大爷要吃茶,自己跟上啊!”
凌鸢嘟起嘴,望着沈嵁一脸的寡淡,有意逗他:“糟了,你都不想去!要么咱自己逛去,甩了他们?你想去哪儿?”
沈嵁抿着唇不说话,兀自跟上,脚步竟还有些快。
凌鸢赶上来又拖起他手,笑得明媚:“呵呵呵,莫无居士好不老实!师父的好意是好意,我们的好意就谢谢心领了,这算太客气呀还是忒见外?”
“老城西街上有家饼铺,花生酥糖做得很好。”
“嗳?”
“不能时时买到,早去或还有余。”
凌鸢终于反应过来:“去,去,一起去!我找三爷爷告诉一声,叫他们在茶楼等着便是。”
说完一溜烟跑进茶楼,再一阵风似的跑出来。沈嵁恰好也到门口了,她便欢欢喜喜挽住沈嵁胳膊,蹦跳着买糖去。
合该她有口福,到底买着了。走一路吃一路,沾了一嘴的粉屑,眨眼半个纸包就见瘪了下去。沈嵁劝她:“少吃些,回头吃不下晚饭了。”
凌鸢总在吃的时候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笑容里的饱足委实比糖还甜,微微昂着脸,娇赖一声:“好吃嘛!”
沈嵁怔了片刻,低头作势摸帕子,转手递过去。
凌鸢也不客气,索性伸脸过去,嘻嘻一笑:“手没空。”
遂无法,沈嵁只得捏了帕角轻柔与她拂去嘴角的糖屑。
恰一抹斜阳晚照越过某片飞檐打在少女脸上,眯起的双睫染了好看的金辉,仿佛眼底有光耀即将跃出。
沈嵁又怔了一回,收好帕子便往前去。
凌鸢捏紧纸包赶上来,手上还沾着糖粉便不去拉沈嵁的手,习惯性搁在嘴里嘬余味,愈加像个小孩子。
自眼角余光瞟见她这模样,沈嵁终于停下来,极轻地叹了声:“手脏!”
凌鸢眨眨眼,将手指放下仔细瞅了瞅,不好意思地笑了:“甜呀!”
沈嵁压根儿不看她,隔着衣袖捉她腕子,快步赶着七拐八弯到得一处浣池。好言向一妇人借了半瓢清水,直将凌鸢两手冲洗干净,擦一擦,更不许她再碰那些酥糖。凌鸢满口答应,还拉住他手,高高兴兴往回走。
边走边没心没肺地说:“嗳嗳,知道么?方才莫无居士与我擦脸,西晒太阳刺着眼,我眯缝里瞧见呀,那亮闪闪的夕阳照在你脸上,看起来确仿佛在笑呢!可淡可淡的笑,真好看!”
“……”
“当然肯定不是真在笑的,我知道你也是叫光晃了眼。哎呀,都五年啦,五年多啦!”凌鸢伸出一个巴掌在沈嵁眼前摇摆,煞有介事道,“养个孩子都会满街跑打酱油啦!我家苗苗都练上将军行了,你说你怎么就是不肯笑呢?究竟怎么才能逗你笑?干脆我咯吱你算了!”
说着话,真就拿手指戳沈嵁腰眼。沈嵁未动声色,凌鸢纳罕,改攻腋下,沈嵁犹是淡定自如。随后挠脖子呵手心,她恨不能踮起脚拿发尾去扫人鼻孔,却都无用。沈嵁全身上下好像少长了痒腺,哪儿哪儿都不怕。凌鸢偏不服,索性要拂他痒穴,正叫他一掌握下。
凌鸢不得不服:“行行行,算你厉害!点穴犯规,我不闹了。”
于是放开她来,继续相携着走在陌生的街道。
“脚底板儿!”没走几步,凌鸢一惊一乍跳起来,两眼闪着光,“没试过脚底板儿。”
沈嵁站下,垂睑乜斜:“你想当街脱我的鞋袜,让人看你挠痒玩儿?”
凌鸢额角挂滴汗,必然是不能做这样出丑的举动。可又忍不住好奇,还要追着问:“那你脚心究竟怕不怕痒啊?嗯~~告诉我嘛!你身上到底有没有一处是死穴?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