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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用多礼。”
阿福看着跟在他后面行礼的那个姑娘:“这位……”
那个穿着杏色衣裳的姑娘安静的站着,阿福已经认出来了。
“这不是武姑娘吗?”
阿福已经想不起她从前是什么样子了。依稀记得当年她就很文静,说话声音也低。武家走了数年,各人都长大了,样子也变了。武姑娘身材高挑,看起来仍然敦和文静,发式还是姑娘发式。阿福和朱氏商议的时候,谁也没指望朱平贵能在酆郡找着武家。不过是为了一个信字,为了不担背信的恶名,才打算让朱平贵去走一趟做做样子。
阿福恍惚了一下。
或许这就叫无心插柳吧。
也许……他们之间的确是有缘分,不但当初能订了亲,现在还能再见着面。
阿福到现在都不知道武家这位姑娘到底叫什么名字。
“哥哥几时去的酆郡?我竟然一点消息也没得。”
朱平贵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我一直未离开京城。”
“那……”
“是武伯父他们家迁回来了。”
阿福恍然:“原来如此。我正奇怪,你要去酆郡路途遥远,不会回来的这样快。而且到了酆郡,也未必寻的着武伯父家。原来他们是迁回来了——只是咱们家也迁了地方,武伯父又怎么寻着你的?”
“我到西城旧宅子去的时候,遇着了武伯父。”朱平贵说:“他样貌没怎么大改,一开始我还不敢认。你看巧不巧,我正要去酆郡寻他们,他们却又回京城来寻我们。”
果然是巧。人生有些事情,比书上的故事还要巧。
茶端上来,朱平贵虽然进了内宅,却一直守礼,从来不正眼打量阿福身边伺候的人。武姑娘也一直垂着头。她虽然与朱平贵早订过亲,可是毕竟还没正式成婚过门,随他到阿福这里来,虽然情理上都没什么不妥,可是仍然是一副羞腼样子。
这两口子做夫妻倒是很般配。
阿福以前想过,倘若朱平贵娶一个泼辣的回来,整天吵闹不休可够糟糕的。朱氏又不是那种能端起恶婆婆架势的人来。
“哥哥预备几时办亲事?”阿福微笑着说:“王爷与我只怕不能去道贺了,家里房舍还要整一整吧?”
朱平贵看起来有些难开口的样子,阿福只以为他大概是手头紧。娶亲,聘礼这些花费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朱氏大概一时张罗不开。这个上头阿福倒是帮得上忙,财物,衣裳这些都易办。
“有一件事情……”他还没说出来,自己先为难起来。
阿福微微意外:“哥哥有话就说,这儿又没外人。”
武姑娘轻声说:“夫人,这是我家的一件麻烦事,实在不好意思,却要给夫人添麻烦了。”
她虽然看起来安静腼腆,但是说话却简白直接:“夫人也知道,我家当年是惹上了是非才迁离京城的。我爹爹与人合伙做生意,一起置办了一样古董,由爹爹先保管着,可是等到约了人看货的时候,那人却说古董被爹爹调换了,拿出来是件赝品。父亲辩白不清,本事多年的朋友,差点闹到要见官的地步,接着那人……却又暴病死了,他家里人不肯罢休,说是爹爹起了黑心暗害了他。正因为这事,为了避祸我们才举家迁回酆郡老家去的。”
阿福还是头一次知道当时事情的原委。武家那时候走的急,阿福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听不到这些大人们之间的纠葛。
“此事难道,还未了结?”
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京城又有这样大的变故,当时要同他们打官司的人家恐怕都不在了。事情难道还有什么麻烦?
武姑娘点点头:“正是。我们刚迁回来数日,不知道怎么,那家人又得了消息,找上门来追究当年的旧事。说是就算当年那人的死不是我爹爹害的,那件被掉包的古董也需赔出来……”
阿福总算明白了大概:“原来如此……那古董价值多少?”
对武家来说是大麻烦,对阿福来说却也算是小事。若是朱平贵要替武家揽这事,阿福可不愿仗势欺人,大不了她来出这件古董的钱赔给那家人了解些事。
怪不得朱平贵不好意思,自己岳家的事却要求到妹妹这里来,的确是张不开口。
武姑娘摇头说:“夫人好意我们心领,可是事情却不是那样简单。父亲说他当时没有调包,那家的儿子自然不信,放下狠话走了。可昨日,突然有人闯进家来将父亲绑了走,现在,现在下落不知,生死不明……”武姑娘纵然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