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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空气中百花酒的味道掺了些血腥味儿,案台之上,留下一角沉金印花布帛,我拿起来一瞧,心中便一沉,那被撕下来的沉金布帛是花魁袭月身上的。
“怎会这样?”
我瞧见了他脸上露出的慌急之色,不由暗叹了一口气,无论永乐帝怎么对他,但到底是自己的父亲。
我跟着他冲了出去,越走却越是惊心,因营账里的人全被吸引到了前面,再加上地处偏僻,我们一路走来几乎没遇到什么人,除了地上躺着的……隔不了几步,就有一名暗卫躺在地上,看来皇帝带出来的人倒真挺多的。
转过几个帐篷,终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刀剑相击之声,他脚步加快,急赶了过去,这个时候,他终顾不上我了,只见身影在圆形帐篷后一转,便不见了踪影。
我跟着刀剑的声音左转右转,终于转到了一片空地之上,只一群灰衣人和一群黑衣织金边的暗卫相对而立,那群灰衣人中,有一人将一把剑架在了袭月的脖子上,袭月的面纱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脸上凝有泪痕,仿如白玉挂珠,当真欺霜赛雪。
永乐帝和安逸王被暗卫护在圈内,墨子寒手持了宝剑,站在前排,和灰衣人相对而立,安逸王手里则抱着那个兜金银瓶,警惕地望着,显然怕人家打破了他那个宝贝瓶子。
夏侯商和墨子寒站在一起,有他在,看来这群灰衣人讨不了什么好,我不准备出去了,就躲在帐篷后面瞧瞧就算了,免得殃及池鱼。
“放了袭月姑娘,朕饶你们不死!”
那灰衣人明显一怔,忙了半天一个重要人物都没碰到,捉了名歌姬,恐怕今日要全军覆盖的,恐怕是暗下了命令,个个儿准备咬破牙齿里藏的毒药的,一听此言,心中有了希望:“放我们走,我们自会放了袭月姑娘。”
我偷偷地往周围打量,有不少黑衣人暗暗地从帐篷处掩身过去,哎,这灰衣人恐怕又中了永乐帝的计了,这只老狐狸怕是知道这些是死士,动辄求死,所以来了这么一招缓兵之计,以求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几位死士,从而获知幕后黑手。
可那袭月却感动得双泪涟涟:“皇上,您别管奴婢,奴婢一条贱命,算得了什么?”
那灰衣人左手一拉,袭月洁白的脖子上便有一条血迹蜿蜒而下,永乐帝脸有怜悯之色,道:“饶你们性命,是朕做的最大让步,你们放了她,朕承诺一个时辰之内决不追赶。”
一个坐了多年皇位的人,脸上居然有了怜悯之色,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可袭月却信了,更是感动得泪水浸湿了衫领。
如果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这群人有多远走多远了,夏侯商一听,急了:“父皇,不可……”
这个人就是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父皇随便说一句话,都是圣旨,有他反驳的余地吗?
难怪不讨永乐帝的欢心的。
果然,永乐帝冷冷地道:“宁王,尊朕旨意。”
这话说得很重,让夏侯商清醒了一些,终道:“是,父皇。”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之间改变了想法,也许这父子两人一唱一和正在演双簧呢。
因为,如此一耽误,潜藏在四周围的黑衣人又逼近了不少,有些擅长忍者之术的,更是贴着草地来到了灰衣人不足三四米的地方。
灰衣人心动了,左手向后打了一个撤退的手势,道:“好……”
话未出口,只见四周围黑影忽至,那群灰衣人心神刚刚松懈下来,就被黑衣暗卫两个对一,以极快的身手欺近,他们来不及咬破嘴里的药丸,便被人卸了下巴,虽然有一两个灰衣人还是自杀成功,但是,首领被擒,对全局却没有多大的影响。
第五十章 危险原来在这里
袭月被人救了下来,跪下向永乐帝行礼,自有人扶了她起身,为她上药。
那面危机既已解决,我正想着要不要此时出去和他们汇合,却没曾想一个声音冷冷地道:“姑娘,得罪了。”
我回头一看,暗暗叫苦,原来我光顾着看热闹了,没曾想有一个漏网之鱼躲在我的身后。
我忙道:“好汉,您捉我是没有用的,我也只是一名侍婢,帮不了您什么忙。”
那人脸上蒙了黑纱,左臂有鲜血流下,把刀子比在我的脖子上,只道:“我知道你是夏侯商身边的人,就看他救不救你了,如果不救,黄泉路上有姑娘陪着,也不寂寞。”
这个人眼神冷冷的,手臂上鲜血如泉般涌下,也不皱一下眉头,我是知道这种人的,人命在他的眼里,实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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