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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肯定,那花魁也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光是花魁,就连夏侯商见了他,也立刻小心翼翼起来,脸上的面具虽遮了表情,可我看清了他握在衣袖中的手,指关节发白。
可这安逸王却是满不在乎,并不称臣,一口一个‘我’,永乐帝却是无可奈何,只能装作没有听见,看来,此等情形是极为常见的,他也习以为常了,他是一个正常人,总不能和一个痴人计较吧?他很怕这安逸王胡搅蛮缠,顺手指了指桌上的金兜银瓶,道:“这酒朕已拿来了,你如果要,便赏了你吧。”
安逸王脸上马上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也不等他叫平身,站起身来就跑到案台上拿了那樽酒,先不管其它,揭开酒樽,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色狼遇到了美女,馋颜欲滴得让人叹为观止。
第四十六章 总是有意外
打发了安逸王,永乐帝这才转过身来对夏侯商冷冷地道:“朕的好皇儿!”
“儿臣该死……”
夏侯商早除了脸上面具,前额撞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原是应该在府内吃斋念佛的斋戒之日,却被当场捉了个正着,且是在此等场合,捉他的人却是自己的父亲,怎不叫他惊慌?
我在他身后跪着,虽是趴伏在地,却也感觉永乐帝对夏侯商冷淡,语气之中听不到父子之情,他恐怕是唯一一个母妃受宠,自己却不受宠的皇子。恐因为如此,他从小便被江妃送到了山上学武,作为一个不受宠却是聪慧异常的小儿,却没有自保能力,留在宫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相信他的母妃早就明白了,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故意向君辗玉挑衅,引得永乐帝将他远远地打发到西疆?
虽达到了目地,但他心中何尝不痛?所以才养成了这样谨言慎行,锋芒内敛的性子?甚至要用好色无为以求自保?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却有点可怜他。
虽贵为皇子,可遇上了这样一个父亲,却能如何?
“你怎会来此?”永乐帝冷冷地道。
“儿臣,儿臣一时好奇,闻得身毒商团明日就要起拔了,所以,儿臣便想……”
“不在府内呆着,光顾着这些奇巧淫技,真是朕的好儿子!”
他这么骂得一点道理都没有,帐内之人自是都明白,百步不笑五十步,我们出来固是不对,可你也不一样出来了吗?大家同是在斋戒之日来这等销金销魂之处,何必说破让人难堪呢?可哪有人敢质问?
“这是你的新宠?”永乐帝的语气很淡,淡得很不耐烦,有些痛其不争。
他指的是我。
我忙在地上簌簌发抖。
是真的害怕,不是假的,他一句话,便可判我生死,听他的语气,确是想杀只鸡给猴看。
“是皇祖母指定的织铠之人,儿臣原想,西域奇人奇物极多,领她来看看,或可查缺补漏。”
“哦?是吗?”永乐帝的语气有些讥嘲,他认为夏侯商在以太后压他,更惹得他心中不喜,这夏侯商也是的,在自己老父面前讲两句好话哄哄他会死啊!如果是我的老父,我保管将他哄得眉开眼笑。
不过,我这条命倒算是暂时保住了。
这时有人道:“皇上,您瞧您把商儿吓得?他也出来,你不也出来?大家都是出来找乐子的,你不说,大家都不说,有谁知道?”
能说这个话的没有别人,只有安逸王,他这话说得极为有趣,把我们不敢说,不敢讲的,全道了出来。
我暗暗在心底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永乐帝看来就等着他说这话呢,很明显地吁了一口气:“皇兄,此乃小事,母后那边自不能让她知道的,未的让她担心……”
看来,他虽贵为皇帝,也怕这天真如稚儿的安逸王说漏了嘴把自己的行为给捅到了太皇太后那儿,这皇帝大大地狡猾,借着教训自己的儿子,设了个陷阱让安逸王自动自觉在太皇太后面前出声为自己开脱。
安逸王咕哝一声吞了一口酒:“您放心,皇上,我不是白痴。”
永乐帝这才转头道:“看在你皇叔的份上,今日就饶了你!如有下次,哼……平身吧。”
夏侯商这才站了起来,又过来扶了我起身,垂手站在堂下。
安逸王却是热情招呼道:“皇上,这酒真不错,您还没喝过吧?来来来,今儿我请客,请饮两杯,商儿,你也别站着了,过来坐下吧,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不错,还能从我手里赢了瓶酒去……”
又四周围望了望,看到了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