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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看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
井袖有些魂不守舍,她还在想着先前的那通电话,撇开宗杭的消息先不谈,打电话的女人是谁呢?声音又诡异又难听,倒有点像易萧。
丁碛听出了这语气里的敷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正想再问什么,手机响了。
伞头阴歌,丁长盛的。
丁碛皱了皱眉头,任由它响了几秒才接起来,但刚一接通,声音立时殷勤迫切:“干爹。”
井袖好奇地看他。
这几天接触下来,她感觉丁碛和他这位“干爹”的关系,很是耐人寻味,像人的正面背面:表面上言听计从、绝无违逆、随叫随到,身后拖着的影子里却又藏敷衍、抵触、甚至些许厌恶。
丁长盛的声音里带几分犹疑和思忖:“丁碛,有件事,你要留意一下。”
丁碛看了井袖一眼,起身走向窗边,井袖坐着不动,拿遥控器调台,顺带调低音量。
“我今天听人说,丁玉蝶这小子,跟好几个人打听我有没有窑厂。”
丁玉蝶?那个妖里妖气,脑袋上总插一朵花还是蝴蝶的水鬼?
丁碛奇怪:“他打听这个干什么?”
“是啊,这小子从来不跟我们打交道,也不是个好事的人,忽然屁颠屁颠地打听窑厂,我越想越觉得不对。”
丁碛沉吟了一下:“他最多能打听出你以前开过的那个窑厂,这个没关系吧?早修成柏油马路了。”
“话是这么说,”丁长盛说得意味深长,“但‘窑厂’这两个字……你懂的。”
没错,兹事体大。
“要我做什么吗?”
“一是,派几个人盯住丁玉蝶,你知道的,他跟谁都聊不来,唯独跟易飒走得近,这趟姜家开金汤,他俩刚聚过,回来就猴急急打听窑厂,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丁碛嗯了一声。
“二是,窑厂现在什么情形?”
丁碛说:“易萧……”
他瞥了一眼井袖那头,声音又低了几度:“易萧是最后一个,她逃出去之后,那里用处就不大了,我留了几个人看守,其它人都撤了。”
丁长盛想了想:“不好,不太妥当。这样,你这几天去处理一趟,重要的东西都带出来,剩下的,一把火烧了吧。”
☆、第77章 14
晚上; 易飒洗完澡出来; 宗杭又不见了。
该不是又去练了吧?易飒开窗看; 这是临街的酒店,外头是街,不适合。
她出了房间。
走廊里也没有; 一直走到尽头的楼道门处,耳朵贴在门上听:找到了; 在这。
易飒想推门进去,想了想转了主意; 她坐电梯上了两层; 进了楼道门,脚步放轻,一阶阶往下走。
看到了,宗杭呼哧呼哧,练得可起劲了,一会抬腿踹; 一会出拳,偶尔还来个姿势拙劣的飞身; 飞完身之后还要拿眼神狠狠剋一眼空气,整得跟自己多厉害似的。
易飒下到正对着他的楼道上,胳膊抱起; 专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她。
没等多久,宗杭一个腾起时,眼角余光蓦地瞥到昏暗的楼梯上“飘”了个女人; 吓得“妈呀”一声,落地时连退几步,差点从楼道门里跌进走廊。
然后看清是她,讷讷的很不好意思。
他存了点小心思,想通过努力,勤能补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时机到时,给易飒看看破茧成蝶的自己——没化蝶时,在茧里钻来拱去的丑样儿,不想给人看。
易飒一步步下来,问他:“知道错哪儿了吗?”
她瞥一眼他的T…shirt,都汗湿得粘在身上了。
宗杭低着头,说:“没经过批准,偷偷跑出来练功。”
易飒哭笑不得:“放屁!”
他吃喝拉撒,爱干什么干什么,什么时候需要她批准了?
她清了清嗓子:“第一,我从楼上下来,走到这段楼梯,在上头站了足有五秒钟,你都没发现我。知道什么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练武要专注,专注招式,也专注环境,缺一不可。”
这就是“点拨”了吧,宗杭听得认真。
“第二……”易飒沉吟了一下,“来,打我,就用你刚刚的冲拳,用尽全力,打我。”
宗杭嗯了一声,攥起拳头,酝酿了会,一拳朝她面门打过去。
易飒头一偏,伸手搭上他手臂,都没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