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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最早的正德帝,后来的勇帝,到现在的虞帝,曹编修已经是朝中唯一的三朝元老了。他能历经三朝而不倒,除了占着个无足轻重的编修官位置,管理皇家所有的书籍典史外,自身沉默寡言,从不得罪任何一方势力也是一大原因。但除了这些,他认为最重要的其实是自己精于推演术算,能时时趋吉避凶,处处化险为夷。
不过今天这算筹都快被自己掰碎了,依然算不出自己今天要遭遇什么样的凶险,连算三次筹子都在不停预示大凶!大凶!还是大凶!却没有任何别的暗示和破解之法,这是一生中从来没遇到过的情况。他不禁对自己的推演术算产生了怀疑,联想几天前自己无意间推演了一下天下大势和东轩国的命运,算筹居然预示天地间将有毁灭性灾难,这样的灾难一万年也不会出现一次。对此他疑惑不解,只得在心中暗叹:大概是老了,连推演术算也不灵了。
收起算筹,他决定离开书房下楼去休息,刚端起油灯转过身来,浑身便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顿时背脊冰凉,头皮发炸,差点一跤跌坐到地上。只见一个黑影就静静地立在自己身后,离自己不足一尺。
“谁?”他声音发颤,连退三步跌坐到椅子上,那黑影似乎向前跨了一步,然后就响起他的回答,声音冰凉刺骨:“我是神的使者?”
“神的······使者?”曹编修无意识地重复了一次,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由使劲打量起这位神的使者。只见对方虽然努力装得友善点,可他那身黑袍和那张煞白的脸也还是太过阴森,几乎不用考虑曹编修就能肯定,对方决不会是神的使者,魔鬼的使者还差不多!心有所想,嘴里便说了出来,“你······你不是!”
“你要看一下证明吗?”黑袍人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门齿。说着他慢慢抬起双手,掌心遥遥相对,渐渐地,那两掌中央亮起了一点莹光,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一条闪烁不定的亮线连接两只手掌心,就像雷雨天在天空闪烁的闪电。亮线越来越亮,最后闪出幽幽的蓝光。这时,他突然把手向虚空一挥,那道亮线便脱离掌心在虚空一划而过,落在曹编修身旁的书桌上,像闪电般一闪而没。房中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的手也收了回去,不再有光华闪烁。曹编修忍不住看看身旁的书桌,很想知道那道蓝幽幽的亮线到底是什么。这一看才惊讶地发现,书桌已裂成了两半,正慢慢向两边倒去,断口处整齐光滑,比最细的锯痕还要平整。
曹编修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事别说亲眼一见,就连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然不相信这是神的使者,就算是使者也只可能是地狱的使者。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方才的推演,看来这次是算准了的。
“其实我是不是神的使者又有什么关系呢?”像是看透了曹编修的心思,黑袍人淡然一笑,“我只不过是想打听一下十多年前的一些旧事罢了。”
“什······什么事?”
“十七年前,正德帝被篡位的勇帝所杀,宫中大乱,待骚乱过去后,新登基的勇帝却没找到一件东轩国的传国之宝,我想知道这件传国之宝哪儿去了?”
“传国玉玺最后不是找到了么?”曹编修一脸疑惑。
“不是传国玉玺,那是一件比传国玉玺更神圣更珍贵的东西,”黑袍人说着走近一步,苍白的脸色在昏黄的灯火映射下闪着妖异的光芒,幽暗的眸子则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紧紧盯着曹编修,“我说的是‘龙血丹’”
“龙······龙血丹?”曹编修顿时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你这个三朝元老都不知道的话,那么恐怕就没人知道了。”黑袍人遗憾地摇摇头,眼里似乎有光芒在闪烁。曹编修慌忙躲开他的目光,语无伦次地分辩着:“我真不知道,它不在我这里。”
“我当然知道它不在你手上,”黑袍人说着缓缓闭上眼,静静地不再说话,他的印堂似乎在渐渐亮起,眉心也隐有光芒闪烁,仔细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片刻后他睁开眼淡然道,“你左边衣袖里有十二枚银币,右边衣袖里有两枚铜钱和一块方巾,你腰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后背还有一个疤痕。你楼下的卧室中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如夫人,她的枕头下压着块男人用的玉佩,我估计不是你的。”
曹编修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惊讶,一时目瞪口呆。黑袍人见他已被震撼,这才问道:“说吧,当年正德帝把‘龙血丹’藏到了哪里?他不可能不让他的编修官作秘密记录。”
曹编修苍老的脸上汗珠滚滚而下,却咬牙没有开口,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