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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迟疑片刻,道:“应该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那就不要告诉他好了,省得他在国外操心,对我也没什么用。”何小立叹了口气,又对站在不远处的向朗招招手,向朗立刻走过来,看到何小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
何小立望着向朗诧异的眼,道:“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你今后还是别在这呆了,我搞不好已经染上了那个病,你继续呆在这里总会有风险,这些钱足够你妈妈治病,算是我给你的一份礼物,离开这里之后,你一定能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向朗愣了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说:“你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是以一个老板的身份辞退你。”何小立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继续道:“因为单方面终止劳动合同,这些钱也可算是我赔偿给你的违约金与补贴,你还年轻,有大好前程,没必要在我这种下三滥的人身边浪费时间。”
“我不走。”向朗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现在这样,不能没人照顾。”
“难道我是残疾人么。”何小立笑道:“还需要人照顾,你又能照顾得了什么,不要我反过来照顾你就行了,过去那么多年我哪次不是一个人摸爬滚打过来的,这屋子里多你一个反而累赘,这些钱你要是嫌少,没关系,要多少,你尽管开口。”
瞧着何小立言辞逐渐往不好的地方发展,迟暮想打个岔,谁料向朗居然用更严厉的词措道,“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你的钱我也一分不要,我必须留在这里照顾你!”
“你……”何小立睁大眼,“你不怕死么!艾滋病一染上就没救了你知道不知道!?”
“第一,你到底有没有染上艾滋病还说不准,医院验过了才算数。第二,我好歹知道艾滋病的传播途径,只要在一些方面注意的话,和艾滋病人在一起生活完全不会有感染的风险。第三,我当然怕死,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向朗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骨节隐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的感情你不接受就罢了,但是你想在这个时候推开我,我做不到,也不会走。”
向朗脸上写满了执着,猛然转身,摔门而去。
何小立愣在当场。
迟暮看了眼还在震颤的门,识趣地绕开了话题,只问:“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就这样呆在屋子里,不去看医生?”
“我现在还没有心理准备。”何小立默然将支票重新揣回口袋,双腿屈上沙发,抱住膝盖,“可能等我什么时候想通了,认命了,再去医院领那份判决书得好,省得一时准备不足就见到结果,没死在艾滋手上,倒死在心脏病手上,不被别人笑掉大牙。”
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有心思开玩笑,迟暮之前悬着的心也隐隐放下一些。
看来何小立的情况没他想象得那么糟糕。
“迟暮,我这地方你以后也少来。”迟暮离开之前,何小立将他送到门口,嘱咐道:“有什么事找我打电话就行,我估计不会再出门了,这到底是个传染风险很大的病,我不想影响到你们。”
迟暮坦然道:“向朗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找个时间再来看你,你要坚强些。”
何小立笑了,“这么多年朋友,你还不认识我吗?”
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不认识我吗?
迟暮想说,就是因为太认识你,所以才知道表面故作坚强的人其实内心深处最软弱,但是怕戳穿了何小立的软肋大家都不好受,只能缄默不言。
回到住处,陈禹锋听闻了这件事,也陪着迟暮好半天没说话,那天晚上,他们做…爱时意外的疯狂,陈禹锋紧紧抱着迟暮,好像怕人会忽然消失一样,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我爱你”,难得迟暮在那种浪起千叠的动作中还能保持一丝清明,激…情过后,他突然问道:“如果你爸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想过,只是没有答案。”陈禹锋答得很坦诚,他握住迟暮的手,“那时我想的是,只要有你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有勇气面对。”
迟暮沉默了。
陈禹锋抱紧怀里的人,“睡吧。”
那天之后,迟暮一直想着要找个时间再去看何小立一次,因为听闻云华地产高层发生了地震,原本的副总裁周彦屿被撤职,以身体抱恙为由去了国外静养,一切事物由其兄弟周家大少周彦柏顶上。外人看来只是周彦屿在家族斗争中失势,败给了自家哥哥。迟暮则托莫涟多方打听,才探听到了内部消息,实为周彦屿的检测报告已出,阳性的结果大大刺激了周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