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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板出个价吧!”
金和吓了一跳,竟然口吃了!“你你你你说什么?”
九疑坐正了,笑道:“我教您出个价,我想买它!”
“萼绿华不在店里。”金和道。
“我知道啊!它在你家嘛!”九疑笑得贼贱。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绿珊瑚啊!那可是绝世罕有的宝物啊!
珊瑚者,二尺而稀有,三尺而妙绝,四尺则可遇而不可求。
昔日石崇与王恺斗富,石崇完胜就是因了最后那几株高约三四尺的红珊瑚树,然那些东西到了“萼绿华”跟前算什么?且不说其他,单那碧绿欲滴的颜色就不是一般俗物可比!
“九姑娘别是脑子不清楚吧!”金和腹诽道。
“您就说吧!我就是出不起这价钱也好慢慢攒啊!”九疑压根儿不欲与金和多说,浑然不在意的态度。
好大的口气!金和被她那模样气着了,伸出一根手指,缓缓道:“一千万两黄金。”
九疑嗤笑了一声,道:“金老板,您这是坐地起价不成?您当我九疑是傻子?一株绿珊瑚而已,就算四尺之高那也是株珊瑚树,一千万两银子算是便宜,可一千万两黄金——那可就太没有诚意了吧!”
金和的折扇又摇了起来,凉凉道:“九姑娘最知道物以稀为贵,又怎会不知道绿珊瑚天下只此一株,乃是无价之宝啊!”
九疑冷哼,笑眯眯地看向金和,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萼绿华无头,仙女无颜,花容月貌不为人所见,这还算是宝吗?”
金和手里摇着的折扇霎时落地,他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口吃的毛病又犯了,肉嘟嘟的手指都快要戳到九疑的脸上了,“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九疑并不搭理他,反而继续讨价还价,“我出一百万两黄金,明天来取,您可要准备好了!到时候我要看到萼绿华的真身,您说怎么样啊?”
金和肉嘟嘟的食指还在抖着,睁着那甚是圆溜的眼睛,问道:“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我是九疑啊!扬名长安的九姑娘啊!您口吃也就罢了,怎么连记性都不好了呢?”九疑点着自己的鼻尖,笑得甚是张扬,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了宝源堂。
金和呆坐在楠木交椅上,喃喃地重复着九疑的话:“十六年前,河上人家,不知金老板可有耳闻……”
九疑走在长安城内积雪深厚的街道上扳手指,心里盘算着自己还差多少钱财。
这么多年了,算来算去手头上也还算攒了不少银子,折合黄金约摸一百零三万两,买下萼绿华后,还能剩下三万两黄金,也够她跑路了:杀了姜知渔,朝廷迟早要查到她头上的,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乐着乐着就莫名其妙地悲从中来,九疑装模作样地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扁嘴自嘲:“喜极而泣了嘛!这种事情能发生在你这贱骨头身上也算是不容易了!”
十六年前,九疑还是温孤家的大小姐,虽只三岁,可因了生得聪慧,却也已经记事。
那一年,元帝驾崩,昭帝即位,突厥趁着朝中内乱大举进犯。是时,昭帝忙着杀兄轼弟,忙着清除前朝余孽,哪里有空管这等闲事?于是突厥人长驱直入,竟一举攻破锦官城!
蛮夷外族,茹毛饮血,哪里见过天府之国的富庶繁华?进得城来,烧杀抢夺,□掳掠,屠城在所难免。
黄河岸上,杜兰香苑,温孤世家乃是百年望族,家有无数珍奇异宝,树大招风,自然不能幸免。
火光冲天,血流成河,温孤夫人于千钧一发之际当机立断,将温孤家唯一的女儿扔在了枯井之中。
三岁女童,脑海中一片鲜红,直至十六年后依旧鲜明如昔。
回到鼎华居,摆弄着屋子里的各色摆设,九疑环顾四周:天字一号房内处处透着风雅尊荣,却不张扬,只在仔细端详间才惊觉其中奢侈。
众人皆以为这满屋子的格调乃是鼎华居的功劳,哪里知道这屋内的每一处都是在仿照着杜兰香苑曾经的景致?
“温孤明夷,你苟延残喘至今,总算不负先人所托……”手中琉璃杯光彩夺目,映得九疑那对黑眼珠流光溢彩。
的确,她便是那温孤家唯一的遗脉:她出生时,温孤中孚亲自问卜,得第三十六卦第二爻。爻辞:明夷夷于左股,用拯马壮,吉。《象》曰:“六二之吉,顺以则也。”故而取名:明夷。
可世间祸福若这能预料,那又怎有不测风云?
温孤中孚忘记了:明夷,凤凰垂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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