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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我们回去吧。”
在这个瞬间,灼烈阳光的照耀下,凤殷然望着眼前悲恸但神色坚毅的陆墨尘,忽然觉得眼前的年轻将军无比陌生,亦或是自己从前根本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他。或许陆墨尘孝服下的甲胄上还带着洗刷不掉的血腥之气,或许陆墨尘心底里还对纾颜皇室存有深深的仇视,但是他仍是那个荣韶国的年轻将军,无所畏惧地用双肩扛起带领陆家军护卫荣韶的使命,即使他本不甘愿。
默默跟在后面的凤殷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陆墨尘那些情绪的影响,一颗心沉重地难以纾解。他们每一个人早就懂得人生无法一帆风顺、哪怕是再不顺遂也要咬牙挺下去的道理,可是真的轮到自己时,却仍是很难顺从的接受。
他不由自主地去寻找方临渊的目光,却发现方临渊也在回头看着他,目光几许宽慰、几许柔情。被这样温暖的视线笼罩,凤殷然只觉一颗心莫名的渐渐安宁下来,仿佛是知道无论前路如何艰难,总会有人不离不弃、相伴左右。
像是为了给陆墨尘提到的帝王之术做注解,方临渊放慢脚步,轻声在凤殷然耳边说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忘记用一切来爱你。”
听到如此露骨的表白,凤殷然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却仍是在方临渊灼灼地注视下用力点头,笑着应道:“就算去了地府,也不可以忘记。”
“好,我会一直记得爱你,骨化形销、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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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尘扶棺回京的这一天,因为胤帝纾颜荣痛失良将陆衡,为显自己对陆家的恩典,下诏要为陆将军斋戒哀悼一天,满朝文武只得陪着他一同默哀,所有官员士子今日之内都不能狎妓冶游,倒是让烟花柳巷在这一夜分外冷清。
鉴于明天沧爵国的使节团队便要进京,听闻方临渊近日常常宿在妄璇阁的胤帝特别命人通知,让作为质子必须出席明天接风宴的方临渊安分待在邀仙坛的住处,以防明日传召的时候找不到人。
太监来传旨的时候,找遍了皇宫上下,最后还是贿赂了邀仙坛负责服饰方临渊的小墉子,才得了指点在凤家寻到了正在帮凤殷然整理书籍的沧爵国七皇子。听完传旨太监委婉的转述,埋在一大堆书稿后面的凤殷然很不给面子地大声笑了起来,骇得那年轻太监连头都不敢抬,直疑惑自己不知哪里惹得这位少年侯爷竟如此失态。
给了赏钱打发了那传话的太监,方临渊重又回到桌前,无可奈何又满是宠溺地望着凤殷然道:“殷然。”
“哈哈哈……”凤殷然忍不住又笑了一会,想到纾颜荣叫人传话时精彩的心理活动,就抑制不了嘴角翘起来。“既然旨意都下了,我陪你回邀仙坛去吧。”他说着看了看眼前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卷,这几日他空闲时都在找对付魔族的方法,奈何收获极少。只不过冰雪韶华谷外一场混战之后,魔界倒是分外安静,不知是忌惮妖族的实力,还是按兵不动另有图谋。凤殷然拄着下巴想了想,又道:“明晚的宴会我也要去参加,得叫风谣把我的朝服装好也送过去……听说沧爵和琅弗各派了一位皇族过来,纾颜荣把人安排在驿馆,不知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你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么?”两人说着丢下满屋狼藉出了书房,吩咐好一应事宜后牵了马往皇宫行去。“沧爵来的多半是我大皇兄方庭梧,近几年来拥护他做太子的呼声渐高,出使邻国这样光荣的任务,又能防止他在朝中兴风作浪,绝对是我父皇惯用的伎俩。”方临渊说这话的时候,唇角一点浅笑,讽刺非常。“只不过那位来和亲的公主燕燕,据说是我父皇在我离国之后,一时兴起收的一个义女,倒不知生的如何模样。”
方临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微有些闪烁,凤殷然却不曾注意到半分异样。随口聊着些日常琐事和两国的不同风物,眼见邀仙坛的大门就在前面时,两人正巧又说起方临渊回沧爵的事情。“几国的使节大概最多在帝都逗留半个月,趁着这段时间,我也该早日把遣星阁的大小事务吩咐清楚。如今阿翾跟着紫漪要去西域,景曜会和飔肜宫的管事们找不到人的时候,大小事务都跑来问我,叫我如何脱得开身跟你去沧爵呢?”一路盘算着这些事情,凤殷然正想着若是当真要留在沧爵,是要让出遣星阁阁主之位,还是说服遣星阁众人随他迁往沧爵,却听与他并肩而行的方临渊在他耳边笑道:“其实我也可以陪你留在荣韶啊,我如果肯留下来继任国师之位,屏羽想必会开心得摆好几天流水席。”
“那怎么行!”凤殷然立刻反对,“纾颜屏羽那小子何德何能,让我家临渊屈居臣子?”他脱口说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