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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说很好学,按着步子扭就行。高悦高兴地下场。舞蹈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很简单的肢体动作,但是能让人乐此不疲,一下子兴奋起来。
接近半夜,专业舞男献艺,大家按着疯狂的节奏疯跳、疯叫,大麦和高悦都没有了斯文的样子,放浪形骸。
高悦到时间要走,否则赶不上凌晨的末班车回学校。大麦也跟着离开,他把高悦的腰搂着,高悦也高兴地回抱他。大麦试探着问:“今天太晚了,要不我帮你定个房间” ?
夜风一吹,高悦在酒吧里玩得晕呼呼的头脑清醒一些,他心里开始还想:大麦还挺关心人的。过了一秒,猛地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事到临头忽然慌了起来,一时不知所措,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今天太累了”,看大麦没立刻接话,又加了一句:“以后吧” 。
大麦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说:“下次来,给我打手机” 。说完,把高悦抱紧、身体使劲摩擦。他的嘴里传来高悦讨厌的烟草味道,但是高悦任他抱着。他和马辨谈了大半年恋爱,都很少这么拥抱。
回学校的公共汽车上,高悦把大麦的名片掏出来,借着车窗里透过来一阵一阵的昏暗的街灯仔细看。这是一张印刷得颇为精美的名片,白底黑字端正地写着大麦的名字:麦子黄。高悦在汽车的颠簸中,无声地咧嘴笑起来。
第一夜
回到学校,不但校门关了,连宿舍院门也关了。不过这难不住高悦。新生从老生那里接受的知识遗产之一就是如何翻墙。
周末宿舍不熄灯,但是这个时候除了少数的寝室,大部分同学都睡了。高悦摸黑进了屋子,一路又踢椅子、又弄掉书。老八醒了一下,迷迷糊糊问他去哪喝酒了,然后倒头又睡。
匆匆洗完澡,高悦就着厕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很白、挺文雅的样子,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学生眼镜。
从热闹、繁华的酒吧猛地回到冷清、寒酸的宿舍,高悦觉得自己好象从未来世界回到古代世界。他想起上数学课的时候,数学老师是个有点娘娘腔、但是教课非常棒、非常幽默的老教授。他经常会故做诧异地问:“天啊,世界上居然有人对雅科比转换不敢兴趣” 。高悦觉得,这个世界有两面。一面是理性的、寂寞的、高尚的,需要努力学习雅科比转换。另一面是感性的、喧闹的、下流的,离雅科比转换非常遥远。在感性的世界里,肉体的扭动、刺激最重要。
他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负罪感和恐慌。他爬上床,打开床头灯,拿出物理教材来看。看到课本上熟悉的公式、图形,自己依然对他们熟悉、热爱,觉得温暖而安全。他在床头做题,一题接一题做,根本不管在不在作业布置范围里,直到脑子发木,眼睛发涩,起夜上厕所的大肥迷糊地看过来,嘟囔着:“你抽疯啊” 。高悦关灯躺下,心灵再次充斥满足感、平衡感。他觉得自己仍然是好学生。
第二天高悦起来已经很晚。因为宿舍楼角度的关系,大家流行一个笑话:如果你看到第一褛太阳光,说明该吃午饭了。高悦起来的时候,连这一褛太阳都快没了,他腰酸背疼,跑到食堂买了点剩菜剩饭,然后硬拉方睿一起去上自习。高悦一直是不太用功的人,又是周末下午,期中考试还早,方睿奇怪地问他什么毛病,高悦正色说:“你难免不觉得阳光明媚,我们应该为中华之撅起而读书吗” ?
晚上,高悦食髓知味,再次兴冲冲地到酒吧。今天他特地晚来一些,错过开始人少的冷清阶段。高悦看到酒吧墙上的磁卡电话,想了想,没有给大麦打电话。他一个人,照例来一杯可乐,跟着好听的音乐点头摆腰。不远的地方有个满新潮的帅哥,高高大大,也一个人坐着。高悦看着眼馋,正想着要不要自己主动,来了个很清秀的小受,和帅哥亲热起来。高悦羡慕不已。
再不远有一桌比高悦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嘻嘻哈哈地互相取笑,互相很熟悉的样子。高悦特别奇怪:如果是一个学校里的同学,什么学校这么开放,可以不怕公开身份?他很想加入进去,但是这些人偶尔飘过来的眼光很冷,根本视自己如无物,似乎在提醒:我们不是一类人。
高悦很快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海阔天空地瞎聊。高悦依小卖小,知道对方姓李,叫对方李哥。这是个长得挺顺溜的中等个头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脸堂黑黑的,眉目端正,有点象方睿。聊了一会,他约高悦打台球,高悦欣然同意。高悦以前只玩过一两次,手法很差,球桌质量也不好,打得球咕噜咕噜乱滚。轮到李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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