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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剑擦拭干净,收回剑鞘,“说到底还是托您老人家的福!”
忘尘叟面色惨白,强打着精神笑笑,“可你不还是来了?”
沈秋暝从袖中将那块罗帕取出,珍而重之地放在忘尘叟手中,“这个祸害物什,今日可算是物归原主了!”
随手接过,忘尘叟淡淡看了眼手中罗帕,面无表情地默然许久,忽而运起内力将它化作齑粉。
沈秋暝一愣,万没想到这个害得自己被人追杀数月的紧要东西就这么没了,不由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忘尘叟喃喃道,“这世上红尘纷扰,喧喧嚷嚷,可有谁真的离不得谁?而人将死之时,合眼断气的那一霎,当真是尘寰尽忘么?”
他这副柔肠百结的样子,若是换了先前那薄幸多情的沈秋暝,此时此刻最多不过好言宽慰几句,心下还不知是如何的嗤之以鼻。可如今的沈秋暝到底也曾生死相许,轰烈一场,见他这般模样,自然福至心灵,瞬间了悟。
“怎么?哪家的美人儿负了你?”沈秋暝故作轻浮,却小心端详忘尘叟神色。
忘尘叟今日并未易容,可或许是面皮戴的久了,这隐去七情喜怒的功夫怕是连张知妄都得甘拜下风,只见他轻快一笑,看不出半分不悦,“不全对,可也未错。”
见他神色间隐隐有些颓唐,沈秋暝心下不忍,故意戏谑道:“哦?难道不是个美人?还是她未曾负你?“
“若是不曾相许,又哪里来的相负?”忘尘叟旷达一笑,云淡风轻。
沈秋暝叹息:“遇人不淑,如陈兄这般的多情之人,这辈子总是免不了这遭。倘若你与我一般薄幸无情,那自然也会如我般快活逍遥。”
忘尘叟似笑非笑:“无情薄幸?你当我人在北疆就耳目尽失了?若是张掌门听闻你方才那番言语……”
提起月余未见的张知妄,沈秋暝心尖一颤,禁不住赧然起来,仿似不谙世事的少年。
忘尘叟瞥了他一眼,悠悠笑道,“沈兄少年得意,又有张掌门,哦,错了,张盟主那般的如意情郎,论起快活,天下还真没几个人比得上你。”
沈秋暝轻咳一声:“什么如意情郎,说的那么肉麻,不过寻个知根知底的人搭伴过日子罢了。不过张知妄这人,毛病不少,难得之处其实也挺多,你们不要听他冷言冷语,见他面如冰霜,就对他有所成见。”
忘尘叟奇道:“我几时对他有过成见?秋暝兄这是关心则乱吧?”
“之前你二人便不对付,我再愚钝也看出来了,不过……”沈秋暝坐直身子,死死盯着忘尘叟,“既然你们相见两生厌,为何当时我被人追杀之时你要派人告诉张知妄?又为何要给他那谢恒言的面皮?谢恒言那张脸我觉得很是面熟,那本尊是谁?”
“原是问这个,”忘尘叟伸出一根手指,“你既是被人追杀,官场中人自是帮不上忙的,而你信不信,整个江湖,真正会关心你死活的绝不超过五个人,而其中鹤鸣派正好撤离剑南道,他又对你思慕如狂,我何不成人之美?”
沈秋暝老脸一红:“你那时还未去北疆,你为何不来?到底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
“你救我一命,我还你段姻缘,你也不亏。”忘尘叟身形微晃,躲开沈秋暝的掌风,“至于那‘谢恒言’是谁,沈兄可还记得有年你喝醉了,被我诓去一个南风馆……”
沈秋暝目瞪口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简直不敢设想若是张知妄知晓此事,自己会有何种下场。
“陈允怀!”沈秋暝气急败坏,“我快马加鞭几天几夜来救你,你竟还如此坑害于我,你忘恩负义!”
忘尘叟半路出家,不似他自小习武,功夫自是差了许多,不到一会就被他制服,只好求饶道,“秋暝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张知妄是绝无可能知晓的,你便饶了我这回罢。更何况,这也是我一番心意……”
“心意?把他与小倌相提并论,这也叫做心意?”沈秋暝气极反笑。
忘尘叟正色道:“那是自然,你与我兄弟一场,我怎么忍心见你屈于人下?”
懒得和他计较,沈秋暝念了好几遍南华心经方平息怒气,悲愤道,“我怎么就误交了你这么个损友!”
回想起谢恒言那张脸孔,沈秋暝暗暗纳闷,明明是张脂粉气极浓,俗不可耐的脸,可一旦内里成了张知妄,竟也有了五分书卷气,三分出尘,二分清冷,难道这便是所谓的相由心生?
忘尘叟抱着手臂,玩味地看着沈秋暝在那变脸,忽然二人头顶上有一只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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