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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禅房去了。文炜主仆互相疑议,也不敢再问。干冰叫出逐电、超尘二鬼,秘秘吩咐道:“你两个此刻速到湖广荆州府总兵官林姓衙门,打听四川秀才林岱夫妻,在他衙门内没有。如在,再打听他景况好不好。限后日五鼓报我知道。”二鬼领命去了。次早,文炜主仆过来拜见,于冰令二人依旧出去行乞。到第二日午尽未初时候,二鬼早行回来,禀复道:“荆州总兵叫林桂芳,年六十余,无子,如今将林岱收为己子,内外大小事务俱系林岱总理,父子甚相投合。”于冰收了二鬼。午后文炜同段诚回来,于冰道:“我已查知林岱夫妇在荆州总兵林桂芳署内甚好,你们去投奔他,再无不照拂之理。我今岁从家中带出银二百三十两,已用去二百多两,今止有十八两银子,目今三月正值桃花水汛,搭一只船,不数日可到。此银除一路盘费外,还可买几件布衣,就速速寻船去罢!”随将银子付与。主仆二人喜欢得千恩万谢,叩拜而去。
于冰出了庙中,走至旷野,心喜道:“今日此举不但全了朱文炜,兼知林岱的姓名下落,又教我放心了一处。”又走了数步,猛想起:“文讳不知有妻子没妻子?如无妻子罢了,若有妻子,他哥哥文魁已回家半载有余,定必大事凌逼;庸平妇人改嫁也罢了,设或是个贞烈女子,性命难保!”想罢,急回庙中,要问这话,奈他主仆已去,于冰还望他回来。等了一会,笑道:“河南可顷刻而至,何难走遭?况别连城璧已及三年,也须与他想个下落,岂可长久住在金不换家?直隶亦须一往。”于是于无人之地,驾起风云,早到虞城县地界。将超尘唤出吩咐道:“你去虞城县朱文魁家,查他兄弟朱文炜有妻子没有?刻下是何光景?朱文魁夫妇相待何如?详细打听,莫误。”超尘去了一个多时辰,不见回来,于冰深为怪异;又叫出逐电查复。少顷,二鬼道上相遇,一同回来。超尘禀道:“小户人家非名门仕宦可比,最难访查;况他家又住在柏叶村,离城七十里,鬼头在城中遍访,始知其地。到他家细问户灶中溜诸神,已访得明白。”遂如此这般,细说了一遍。又言:“前日晚间起更时分,姜氏同段诚女人欧阳氏,俱假扮男子,分带银五百两,欲奔四川,寻朱文炜去。本日住吴八店中;昨日止走了十五里,住在何家店中;今日总快也不过走十数里,此刻大约还在西大路上行走。”于冰大笑道:“果不出吾之所料!幸亏来得不迟不早。四川道路,岂是两个妇人走的?还得我设处一番。只是朱文魁固属丧心,其得祸亦甚惨;若非欧阳氏两次窃听,姜氏亦难瓦全也。足见上天报应甚速!”再看日已西斜,收了二鬼,急忙借土遁向西路赶来。不过片时,见来往人中,内有两个人异样:头前一个穿灰布直裰,象个家仆打扮;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蓝衫,儒巾,皂靴,步履甚是艰苦,文雅之至。于冰紧走了几步,到他跟前一看,但见:头戴懦巾,面皮露脂粉之色;身芽阔服,腰围现袅娜之形。玉顶低垂,见行人含羞欲避;柳眉双锁,愁远路抱恨无涯。靴底厚而长,疑是凌波袜;袍袖宽而大,莫非鲛绡囗【上敝下衣】。裁剪不齐,容貌端肃,实有子都之韵,肌骨薄弱,却无相如之渴。宜猜绣帏佳人,莫当城阙冶子。
于冰见他羞容满面,低头不敢仰视,心下早已明白,也不同他话,离开了七八步,在后面缓缓随行。看见百步内外有一店,两个人入去了。于冰待了一会,也入店内;见他两个在东下房北间,于冰就住了对面南间,总是一堂两屋的房。少刻,小伙计问于冰饭食,言:每顿大钱四十五文,房钱不要。于冰道:“我起身时如数与你,饭是不吃的了。”小伙计去对过打发饮食。须臾,又送入灯来。于冰忖度道:“此刻入尚未静,须少待片刻,再与他们说话。”又待了一会,见门户早已关闭,于冰道:“这也是他回避人的意思,我也不必惊动,且到明日再说。”依旧回南屋打坐。次日天明,听得北房内说话。商量要雇车子。于冰看了看,见已开门,便走入北房举手道:“老兄请了!”只见姜氏甚是着慌,欧阳氏道:“相公来有何见谕?”于冰坐在地下板凳上,问姜氏道:“老兄贵姓?”姜氏也只得答道:“姓朱。”于冰又问道:“尊讳?”姜氏没有打点下个名字,便随口应道:“贱名文炜。”于冰道:“是那一县人?”姜氏道:“虞城县柏叶村人。”于冰道:“这是属归德府管辖了。”姜氏道:“正是。”于冰道:“这也是个大奇事!”欧阳氏道:“一个名姓、地方有何奇处?”于冰道:“天下同名同姓者固多,也没个连村庄都是相同的。我今年在四川成都府东门外龙神庙中,见一个少年秀才,名姓、地方与老兄相同,还跟着个家人叫做段诚。”姜氏忙问道:“此人在四川做甚么?”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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