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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是个杂乱又危险的大都市,褚凯真担心宁儿,依她此刻的身体状况,他好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每一次当警察要他去认尸的电话响起,他体内的细胞不知死了几千、几万个,他很怕自己会成为细胞被吓死过多而死掉的第一人。
不过,他认为宁儿不会有事的,她只是因为生他的气而躲起来。
这些日子,他一方面到处寻找宁儿,一方面又忙着重振公司的声誉,幸亏老天有眼,在他的努力下,他的公司不但起死回生,还步上正常的营运轨道,但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却仍没有宁儿的消息……他也想过要向海家询问宁儿的消息,但是,他深知她倔强的个性,她绝对不会回娘家哭诉;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便没有将宁儿失踪的消息通知海家。
每当夜幕低垂,就是他一个人面对悔恨及孤独的时刻。
看着宁儿本来要送他的生日礼物,却因他无意的冷落而使她伤心地撕坏的画像,他只有心如刀割的感觉。
眼前浮现的是她伤心落泪的模样,他的心在淌血也随之哭泣。
然而,再如何的忏悔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宁儿已经离开他了。
这天,他刚开完三个小时的会议后,却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见到一位不速之客。
听到他的男秘书麦可通知他,这位不速之客是位名律师,还说是为了宁儿而来。
褚凯全身的血液因兴奋而加快,他等了一个多月,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有了宁儿的消息。
陈约翰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其实,他打赢过许多官司,所以,他的名气不论是在法律界或商业界都十分响亮,褚凯当然也对他略知一二。
“陈律师,你知道我太太的下落上。”褚凯一心一意只挂记着海宁儿,“她现在人在哪里?她好不好?”
“褚先生,”陈约翰温文儒雅的笑了笑,“海小姐现在人在台湾,她很好,你不必担心。”
由于褚凯急欲知道海宁儿的消息,完全没发现陈约翰对海宁儿的称呼。
“宁儿在台湾?”天哪!一个他认为她最不可能去的地方,也是他一直疏忽的地方,竟是她的藏身之处。他真是胡涂,难怪人家常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他知道宁儿虽然在台湾,但是绝对不是在海家。
“陈律师,我太太人在台湾的什么地方?”他恨此刻身边没有一架火箭,可以马上载他直飞向台湾。
“这个我不便告知,褚先生,我今天来是——”陈约翰的话被截断了。
“我懂你的意思。”
褚凯拿出支票簿,迅速地写下数字和签名,他为了寻找宁儿还特地重金悬赏,所以,他认为陈约翰可能是来领赏金的。
不过,陈约翰对他支票的赏金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把支票还给褚凯,然后从公文包取出一只牛皮纸袋,拿出一份文件及一只小绒袋。
“这是什么?”褚凯怔仲了一下,一股寒意突然穿过脊背,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打开陈约翰给他的东西——一份离婚协议书及他给宁儿的结婚戒指。
陈约翰以职业性的口吻说:“我的当事人——海小姐已在文件上签了字,褚先生,麻烦你在上头签字,海小姐并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你签了字,这份文件马上生效。”
“谁说我们要离婚的!”褚凯咆哮着,脑袋瓜被陈约翰的话震得嗡嗡作响。
“可是海小姐……”
“我不会签的!”褚凯愤怒而断然的说。“就算法官要判罪犯死刑,也有上诉的机会,这算什么,我死也不签这狗屁玩意儿!”
“褚先生,请你冷静一点。”陈约翰也接过不少夫妻离婚的案件,但这件却是他接过最奇特的一件,因为以褚凯这样具知名度的男人,很少有女人在离婚后不狠狠敲他一笔,还有他听到这么“好空”的事,他竟然没有半丝喜悦。
他见过海宁儿,她的离婚意志十分坚决,他原以为褚凯也是如此,没想到——
清官难断家务事,是此刻最好的写照。
“冷静个屁!”褚凯的声音提搞到尖锐的边缘,如果他还冷静得下来才有鬼呢!
“褚先生,我是受到海小姐的委托,希望你可以谅解我的立场。”一向在法庭上辩才无碍的陈约翰,在见到褚凯脸上的怒气以及眼中深切的伤痛,竟让他有些口拙。
他相信,眼前这名男子一定深爱着他的妻子,否则,不会如此伤心和盛怒。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