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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两人目光一对上,他又说:「我一定会在deadline之前弄完,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程涵方打断他:「我是想说,你可以把数据交接给孟儒,让他们来处理剩下的部分,这段时间你──」
程涵方後半段的「你不用把自己逼得那麽紧」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他看见何卓安直直盯著自己,眼底隐隐发著光。「剩下的部分,我来就可以。」
那道光彩──程涵方看在眼里,带著一股说不出的异样。
何卓安仍旧盯著他,重复道:「我可以。」
沉默半晌,最终,程涵方同意让他继续进行实验。
在当时,程涵方不确定自己的决定对或者不对。但是他看见光彩正在凝聚,要是自己拒绝了,那股光采将会凝成水珠下坠。?
☆、来自风城 八
? 时间马不停蹄地来到十二月。这一段时间,何卓安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过阳光。他的一天始於天还未亮的大清早,结束在星辰当空的午夜,月亮彷佛永远在他的头顶上;他会在出门时就买好早餐、中餐,傍晚留在实验室的同学会在外出时替他带回晚餐,问他要吃什麽,永远都是「随便,你们吃什麽就顺便帮我带一份」。
月底,他辛勤地劳动让资料得以赶在死线之前交出去。那时离conference还有一段时间,程涵方没有指派他任何工作,也没让他支援其他计画,於是何卓安开始著手自己的实验进度安排。
研讨会前两个礼拜,某一天晚上,何卓安一个人在lab为之後的实验进行前置作业,labview展开得如火如荼,忽然间,实验室的门开了。
「你还在?」听见是程涵方,惊跳的瞬间何卓安几乎是在半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回过身:「老师、」
程涵方的看了萤幕一眼,「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准备期末考?怎麽还在写程式?」
「喔,我想让之後的实验跑顺一点。」
程涵方的目光又回到萤幕上。
何卓安解释道:「这个,是……」
「这个不急著弄,你的进度已经很快了。」程涵方说,「我有其他事情让你做。」
「喔,嗯。」
第二天,他从老板手中接到所谓的「其他事」──帮老板做研讨会和上课用的ppt,比起跑数据和coding,这个任务简直是轻松到不行。只不过,当在他花了半天的时间做完投影片後,老板却只丢给他一句:「我不急著要。」
他才恍然大悟:老板是要他休息。
对何卓安而言,老板的话就像圣旨一般,於是这段时间他没有安排其他进度,除了上课之外,白天就在实验室替其他人debug,晚上就去图书馆和计中待到闭馆,每天依旧是过了十一点才走出校门,回家後洗洗就往床上倒。
深冬的气息紧贴窗户的缝隙丝丝渗透,棉被里何卓安双手抱胸蜷著脚趾抵御寒冷。他不喜欢清醒著面对空荡荡的屋子,这令他难受,让他清楚地感觉自己本来什麽都有,现在什麽都没有了。
研讨会当天老板开车载著他北上,这是他第三次坐老板的车,这次他记得拉安全带,历经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两人顺利抵达台北。
学生陪老板参加研讨会,任务就是随身打杂,何卓安很有这样的自觉,虽然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做的还可以;但是程涵方似乎习惯什麽都自己来,就连何卓安要替他拿东西张罗吃喝什麽的,他都要想
一下,末了还要加一句:「谢谢。」後来何卓安回想起来,猜是因为当时的程涵方太年轻,没有那种理所当然的架子。
准备就绪,研讨会开始後,几乎就没有何卓安的事了,大部分的时间他就在下面读资料、用电脑。Presentation结束後,程涵方说自己晚上要和同学聚会。他告诉何卓安:「你就在附近逛逛,我大概七点左右结束,到时候再打给你。」
嗯,老板的意思是要自己等他?何卓安以为没事了,老板会让自己先回去。难道是还有行程?
他没问,不过老板既然这麽说,那就是这样办。
离七点还有三个小时,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四处閒晃。附近一带是影城和百货公司林立的繁华商圈,过去他只有在同学相约看电影时才会来这里,有不少地方可以逛,他却提不起兴致。百货公司向来重女轻男,更不用提数量稀少的男性专柜还有相当严苛的经济门槛,何卓安在逛完了日系杂货馆、电器柜、3C柜,剩下的时间就定居在某家百货四楼的外文书局,一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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