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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
他想怎样就怎样好了。
反正这么多年,习惯了在他生日时彼此分离的状态。
今年也并无不同,谁在乎呢?
“对不起。”他道歉。
“没关系,”她讷讷地开口,“生日快乐。”
“谢谢。”他说。
“嗯,那就这样,再见。”
“再见。”
她坐在车里,木然地看着前方,双手握着方向盘,轻轻地往右转,往左转,而脚下无意识地踩着刹车,离合,油门。
耳机夹在耳朵上,有点难受,而刚才听见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缭绕,她抓下来一把扔到旁边。
沮丧。
失望。
心烦意乱。
胸口仿佛有什么一下子空掉了,然后整个人也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
车子停到一旁,她给霍母打电话。
“阿姨,霍远今晚有事不回来了,”她吸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一些,“你不用太忙着做那么多菜。”
霍母沉默了一下,随即笑道:“没关系,我们自己庆祝就好,蛋糕拿到了你就早点回来,天都黑了。”
“嗯。”知返眼里一阵酸热。
车窗外,路灯亮了起来,一盏盏延伸到远处,仿佛天际的星辰。
夜风微凉,转眼,又是一个夏末。
而她的心依旧无处可去。
想过无数次,爱人不必这么固执,感情也不用太去较真,人生匆匆数十年,真心欢娱的时刻实在太少,不如把酒言欢,假假真真且糊涂过。
可最难熬莫过于如此时一人独坐,于最清醒时最寂寞,良辰美景都虚设。
封云说得对,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也只得那么一个人,天生与你为敌,战也不是,逃也不是,爱恨交加。
耳里忽然传过几声呼啸,怔忡间不远处漫天彩色的星辰洒向人间,耀眼的光芒点亮了半个夜空。
那是——五中?
记忆与眼前的风景重叠,这一刻,心中无尽的悲欢交织。
尤记得当晚栀子花香,夜色撩人,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温和如水,宽阔的肩背后是漫天恣意绽放的烟花。
逃得这么远,踏遍千山万水,只是一个记忆的碎片,就足以锋利到划破心上所有伪装。不必说昨日之日不可留,其实是自己一直固执地停在旧日风景里,不曾走出来。
——原来我并非迷路,而是一直在原地,却自以为是离开了你。
那么,你呢,你又在哪里?
恍然间,又走到那条花园小径。
很奇怪,竟一路无人阻挡,仿佛梦境一般。
于是忍不住握紧拳,指甲陷进去的那刻,掌心刺痛。
在那棵银杏树下,她停下脚步。
目光蓦地凝住。
她一动不动地僵站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轻轻一动,眼前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古老斑驳的树干上,刻着几个字,笔划很清晰,显然是没刻几天。
——霍远爱孟知返,一辈子不变。
短短一句,混在树上众多年轻的誓言之间,承诺着一样的天长地久。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犹疑地,她缓缓转过身来,在影光摇曳的焰火下迎上熟悉的面容。
挺拔的身影在烟花绚烂的光芒里长身淡立,忽明忽暗。
“知返,”他微笑,声音低醇而温柔,“我回来了。”
无法抑止的震颤,自心底蔓延至全身,终究是凝聚成眼里晶莹的泪。
“你”她哽咽,“好俗气,不是说损坏树木要扣品德分么?”
“总比你不守信用好。”
“我没有。”她含泪反驳。
“你有,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小骗子,”他叹气,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我们说过,如果我忘了你,我一定再会爱上你,我做到了,可是你逃了两年,却没有去找我。”
“那都是你说的话,我没有答应过。”她眼泪汪汪地辩解。
“那我的求婚呢,”他的表情无可奈何,“你考虑了这么多年,可有结果?”
“那次不算,”她耍赖,“我都忘了你是怎么求的。”
“伸手。”他轻叹。
她把手放在他温暖的掌心,他拿出笔,又一次细细勾画。
无名指上,仍是与当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