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页)
促销,这是以各代表团加塞的办法,价码虽贵,但确是一切手续齐全,无可挑剔。至于转换成永久居留那是以后的事,大不了再给史密斯一笔钱,让他想办法。
林姐用手掐算时间,她预计,在国庆和郝仁前后登机的同时,大批的“货物”也快启程赶路了。
电话响了,她把听筒立即放到耳边。
“出了点儿意外,你看怎么办。”她听出是高浩的声音,从大陆打来的。
“什么意外?”她有些紧张。
“郝仁今天已登机起飞,国庆到北京后就失踪了。”
“他现在人在哪儿?”林姐焦急地问。
“私下逃回福建。”
“什么?”
“你别急,那边我已安排好了人,我放下电话也马上飞过去,安排他早点儿走。实在不行,就让他随大队走。”高浩急嘘嘘地向她交待。
“高浩,这事你无论如何给我办妥。人要安全顺利到达纽约,要不。借一切代价。”
“好,你放心吧。没问题。”
林姐放下电话之前,又一次强调:“不能耽搁。你一定要尽快,亲自把他送上去昆明的火车。”
“妈咪。”一声叫喊,冬冬跑进屋。她迅速地放下电话,转身掩饰自己那激动的情绪。
7
火车呜呜地叫着向前飞驰。这列福州至昆明的快车,几乎是从东到西,横穿了大半个南中国。在这列快车的硬卧车厢里,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走廊上,行李架上,床上床下,堆的全是大包小裹。这大小包裹里装的不知是啥玩艺儿?一定都是比较贵重的东西,不然,包裹的主人为什么会身靠着它、手护着它形影不离呢?
乘务员对这些南腔北调的乘客早已司空见惯,对他们提出的各类服务要求,爱答不理。车厢里的味道臭哄哄的,厕所的大便池积满了粪便,车厢与车厢之间的过道上,横七竖八地卧满了人,他们枕着鸡笼,抱着鸭筐,蒙着大衣,睡得正香。
“躲开,躲开,让我过去。”一个肥壮的女乘务员用皮鞋踢着他们,嘴里还一个劲地嚷嚷:“这些都是他妈什么玩艺儿,天天这么跑,趟趟都超载,老说我们评不上卫生红旗,这能评得上吗?人货简直分不清。快躲开,臭死人了。”
跑这趟线的列车员,总是这样地抱怨,车里车外太乱,弄得人货难分。这些成年累月在滇闽两地忙于赚钱的二道贩子,确实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六号车厢内,看起来还比较清洁,也比较安静。乘务员搞不清车厢里装的是什么货,但他们相信在这趟列车线上,反正没有客全是货,大不了只是换上货物品种。
二肥一直趴在窗口边,贪婪地望着窗外。他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在此之前费妈妈一直就把他拴在裤腰带上,都20多岁了,从没离开过三渡村。二肥看到什么都新鲜,特别喜欢站站下车,去听听那些叫人可笑的口音。他觉得江西的调调很可乐,湖南的口音像鬼叫,广西的话语像吵架,最难懂的是贵州方言。
这一组从三渡村出来的人共有七个,加上永乐县郊外的黄渡口的八个人一共是十五名。他们在车上呆了整整四天了,可个个还是那么精神十足,打骂说笑嚷个不停。
三渡村的七位中,有二肥,造纸厂书记、原三渡村老村长的儿子阮卫国。阮卫国还带来另外一个女的,叫水仙,她是县里小有名气的“的士车”。的士车这个绰号是有来头的,价钱不合适、她死活不让上;价钱对了,管你爱上不爱上,拉进屋里就按上床。阮卫国为什么带上她,因为他媳妇总嚷嚷,嫌他穷,嫌他笨,嫌他不敢到外面闯。说卫国穷还有情可原,他在他爸爸的厂里当个经销科的小科长,挣不到什么外快。可他媳妇骂他笨不敢闯,可就实在太冤枉了。他不笨,他有想法,他和水仙早就暗地勾搭。在经销科赚那点回扣没上交他媳妇,全交给了水仙。水仙干的职业并不缺钱花,她跟定了卫国,还不是看上他是供销科长,能赚点外块;主要是想沾他有海外关系的光,有朝一日去美国看看,看看人们说的天堂到底是啥样,这回总算达到了目的。
七位当中的另一位,就是那个首饰匠出身的阿六。他在这组人里是个首富。阿六用快速冲洗、KTV娱乐厅挣的钱,加上农行的贷款,用高价换了不小一笔美金,现全被他老婆给他缝在了裤腰上。
再一位是彩凤,她就是在美国发了大财,盖了新房的七叔的小女儿。七婶原不打算叫她去美国,可是眼见着全村的青年,差不多都走光了,女儿老在这村里闲逛,将来能有什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