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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说:好。
对方把电话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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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红颜薄命(1)
许许多多的努力、手法、小花招,常常可能抵不过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关系。
到了茉莉真正着急的时候了。
原因是电视台内部的竞争。她没有北京户口,又不属国家正式分配,是暂时在京城电视台工作的女孩子。现在能不能确定自己的主持人位置,有那么点急迫了。
竞争的对手是广播学院正式分配在电视台的一个女大学生,在京城有靠山。
茉莉相信自己的漂亮,自己的能干,自己的应酬,也相信自己对待老山西那个又捶又嗔、又笑又央告的乖巧,她也确实很勉强地把自己做了必要的供奉。老山西老,老山西脏,老山西有味道,为这个她不止一次地全身洗浴,里外清洁。
眼下要紧的是,部里还有一个同样管事的主任,一位照章办事的中年妇女,大家叫她郝姨。个子不高,带着金丝眼镜。当她面对茉莉的时候,是和蔼的,微笑的,但是茉莉总能够感到对方的目光中有一种温和的审视。
对这位郝主任,她是尽可能地谦虚,尽可能地坦诚,尽可能地质朴:希望能够好好工作啦,能够做个好的主持人啦,能够形成自己的风格啦,能够在京城这样一个文化中心更好地锻炼啦,父母也想让她回南方家中,可自己确实对这里有感情了,也感谢郝姨对她的培养啦。
茉莉会经常在下楼的时候,像对待家长一样乖乖地搀扶一下郝主任的手臂。经常帮助郝主任把办公桌收拾得整整洁洁。在郝姨生日的那天,她还专门买了一束鲜花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知道郝主任非常喜爱她上高中的儿子,也知道她的儿子特别喜欢黎明,所以每当有黎明的新歌带出来,她都要买一盘送给郝姨。知道郝姨特别关心中年女性如何保养皮肤,改善开始发胖的身材,她总是寻到最新的护肤及减肥物品、配方和信息,在说说笑笑中交给她。
然而,这一切周到的又非常随意的照顾,都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局势。在决定她去留的问题上,郝姨虽然没有做过什么断然排斥的事情,还是让她感到,她更偏爱茉莉的竞争对手。
不知是因为郝姨和老山西有权力之争,并且敏感到茉莉和老山西有什么暧昧,还是因为这位郝姨确确实实是茉莉的竞争对手曾在部里当头儿的父亲的老下级呢?胳膊扭不过大腿,这句话说得广义了,就是许许多多努力、手法、小花招,常常抵不过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关系。茉莉知道这个。
她在老山西这里谈起再办一个企业文化专栏的事,老山西说,办可以,但现在开的价更高了,不是八十万了,他要一百万:我们搞电视的是政策的喉舌,该做的事情不花钱也要做。可是两个效益都要考虑,利用各种方法聚集资金也是应该的。其实,这样的节目若有哪个企业要做独家赞助,那根本不是一百万、二百万能够答应的。现在只不过是台里也确实急于做这样的节目,那么,谁出这个钱,多少要有个说法。
茉莉在约好的时间等到了丘云鹏,陪他去无线电话局购买手机,手机的款式已经越来越袖珍了,“大哥大”的叫法早就过时了。
今天见丘云鹏,茉莉虽然没有经过很周密的思虑,但总觉得自己什么准备都已经做好。该争取的就要争取,该奉献的就要奉献,无所谓!人生总要几次搏。在京城站不住脚,在电视台站不住脚,就是巨大的失败。好在她脸上什么都挂得住。
十九 红颜薄命(2)
看着丘云鹏脸上有种淡淡的矜持,她想起了那次谈道论法之后尴尬的性纠缠和反纠缠,在这点上,对方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能够敏感到这一点,不管丘云鹏此刻显得多么冷淡,她还是大大方方挽住他的胳膊。
丘云鹏比她矮多半个头,挽着他感觉很特别。她的胳膊肘低低的,不知道是挽着一个老人呢,还是挽着一个小孩。同时也像挽着一个有钱有势的大人物,否则就很难解释这样一个高度差别。
一路上这儿逛逛,那儿看看,茉莉不时说上两句:买这些东西,您为什么还亲自来做?您这么大一个老总,随便派个办事员来不就行了吗?
噢,丘云鹏摇了摇头,打量着柜台里陈列的各式手机:你不懂,这不是物美价廉四个字可以概括的一个购买,不是办事员能办得让我满意的事情。筹委会马上要全面展开工作,要把他们一一装备起来,每人发一部手机。这个手机是什么样式的,什么型号的,拿到那里,每个人的感觉如何,到我这里,我看着感觉如何,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