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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瘦弱的青年,面部轮廊与钱郝有几分相似,却明显生得更为隽秀,只是面色中带着病态的苍白,此刻,他满是祈求地望向众人:“请不要杀我爹。”
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恳求着,聂风垂下眼眸,一时难以硬起心肠。
林笙却不管那么多,毫不客气地道:“你是何人?快些让开!”
明明已是最后一击,却偏偏让人搅得功亏一篑,他的语气自然好不起来。
一旁捕神刚将钱郝府中的管家杀死,转过头道:“这是烈焰公子。”
与其父不同,有着烈焰公子之称的钱丞被养得心思良善,与烈焰帮这个光怪陆离的大染缸格格不入。他时常劝父亲降低城中税收,且还定期给百姓施粥,即使有那样一个父亲,他在民间仍是口碑极好。
可惜,与他的良善之名一起在城中传播的,还有他那软弱的脾性——他从不敢在明面上违抗自己的父亲。
如今,见他拦在钱郝身前,捕神不由出声劝道:“烈焰公子,你可知,因为你的父亲,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枉死?让开,我不想伤你。”不伤无罪之人,是他的为人准则。
“我知道,但是,他是我爹我不能看着他去死。”
钱郝拍了拍钱丞的肩:“好!好!我钱郝果然没白生这个儿子!只是丞儿,听为父一句劝,你还年轻,你没有杀过一个人,不该跟为父一样葬身在这里!天下会的人以法治帮,绝不滥杀无辜,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钱郝将‘以法治帮’与‘无辜之人’几个字咬得极重。
聂风因心怀慈念,又对烈焰公子的父子情深颇有几分恻隐,迟迟出不了手;捕神则眉目一凛,举剑上前——自锁魂圈断后,他的武器暂且换成了剑:“我再说一次,让开!不然,别怪我连你一起砍!你这是在包庇罪犯!”
钱丞摇了摇头,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你们真的不能放过我爹吗?罢了,我不该问的。我知道我爹罪孽深重,不知今日以我一条命,可否为爹赎罪”说着,便往捕神的剑上撞。
一旁的林笙自打一开始就对这个烈焰公子很不感冒,见捕神不愿伤及无辜,有些束手束脚,便出声讥讽:“我可不知道,包庇罪犯之人是无罪的。娇生惯养的小公子非要以死来替他那个恶贯满盈的爹赎罪,你不如就从了他的愿吧。反正,就凭他爹犯下的那些罪过,就算他们父子俩死一百遍都还不清。两个人都死了,我们耳根子也清净了!”
聂风闭上了眼,耳中是师父曾经的淳淳教导:“风儿,朕知你内心柔软,易为情所动。这本非坏事,朕不要求你改,只是,无论遇到何事,你需明白大是大非。纵然偶有心软,亦当牢记公不让私,理不让情,大仁不仁。”
真正有仁心的人,反而不该在平时的事情中表现出仁慈。因为,对一个人的仁慈,往往是对无数人的残忍。
烈焰公子的父子情深的确令人感动,但这并不能磨灭烈焰帮帮主曾经犯下的罪过。
烈焰帮帮主如今看来爱子情深,但凡当初能有那么一点为儿子考虑的心思,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聂风提起剑,在捕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之插…入了烈焰公子的咽喉。烈焰公惊讶地倒下,最后,面上却有一丝解脱之感。
捕神皱起了眉:“你”
聂风低垂着头,任由额边的发遮挡住他的眼神,低低地呢喃着:“大仁不仁”
“阻碍行法,该当死罪!”
很多时候,事情只需要一个开端。嬴政对聂风潜移默化的影响,终是起了作用。
从这一刻开始,聂风的人生观与价值观才真正开始成形。
他开始明白,什么时候应该仁慈,什么时候不能够仁慈,应该给予什么样的人仁慈,什么样的人不配得到仁慈。
“你杀了我儿!你居然杀了我儿!拿命来!”见爱子惨死,自己断无生路,钱郝所幸扑向聂风,企图一命换命。
“嗤”地一声,这是到剑插…进人体的声音。捕神将剑从钱郝的身体中拔出,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脸。
最终,六人雇了一辆马车与几匹马,带着烈焰帮帮主的头颅与城主象征物离去。
许是因为在钱郝父子处遇到了颇大的冲击,在回程的路上,聂风等人都有些沉默。
捕神更是怔怔地坐在车窗边,在那一刻,他脑海中竟然梦魇般地呈现出有人欲杀他的父亲,指责其残暴无义的场景。那时,自己该怎么做,又会怎么做?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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