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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价是多少?”冯爷问道。
“五十万,最后举牌举到六十五万。我把它收了。”皮特陈笑道。
“你看着挺值是吧?”冯爷翻了一下“阴阳眼”,不冷不热地问道。
“是呀,你知道‘海派’画家里,我比较喜欢吴昌硕的东西,尤其是他的大写意。这两年香港和上海的拍卖市场,吴昌硕和任伯年,包括‘三吴一冯’ 39 的画看涨,不瞒冯先生,这幅画已经被一个朋友看上了,他出价一百万,我没舍得卖。”
“出价一百万?”冯爷咧了咧嘴。
“是的,这幅画再过两年,能卖到二百万左右,你信不信?”
冯爷突然笑起来:“这么说你从我身上发了大财。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从我手里买去的那两幅吴昌硕吧?”
“怎么不记得,那两幅画我可是一直没舍得出手呀。”
冯爷沉了一下,说道:“得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吴昌硕,我也就别给你添堵了。”
“冯先生刚才说,让我烧了它是什么意思?”皮特陈问道。
“这幅吴昌硕的画儿肯定有人做过鉴定。”
“是呀,现在的拍卖行都有专家鉴定意见书。”
“鉴定这幅画的专家是钱大江教授。”
“对呀,您认识他?”
“岂止认识?”冯爷冷笑了一声,但话口儿一转道:“陈先生玩了这么多年书画,早已经是行家了,还会看那些鉴定家的眼色买画吗?”
“是呀,可是现在也怪,大陆的一些买家偏偏看重鉴定家的鉴定意见。上个月我拿出一幅陆俨少的山水、一幅潘天寿的大写意和两幅黄宾虹的山水上拍,两幅黄宾虹,因为有专家鉴定,他们收了。那幅陆俨少和潘天寿都没人敢要。其实,那两幅黄宾虹,我倒是怀疑不真。你说怪不怪吧?”
冯爷笑道:“是呀,真的你也不会出手。”
“还是冯先生了解我。来,喝茶。”皮特陈满脸堆笑道。
冯爷听到这儿才明白,敢情皮特陈明知道这幅吴昌硕的《富贵清高图》是假的,但是因为有钱大江的鉴定意见书,又是从拍卖会上拍到手的,所以特意挂在客厅里,吸引买主的眼球。
都是圈儿里的“虫儿”,冯爷当然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心说:给他留点儿面子吧。
想不到没过多少日子,冯爷的老街坊,也是他的小学同学马小辫的二哥“大扁儿”请他到北京饭店吃谭家菜。
吃饭是客情,让冯爷给他买的画儿掌眼是目的。在动筷子之前,“大扁儿”把画儿拿出来,在冯爷面前展了展。冯爷一看愣了,敢情这不是别的画儿,正是皮特陈客厅里挂着的那幅吴昌硕的《富贵清高图》。
“大扁儿”的大号叫马永刚,当年之所以让人起了这么一个外号,是因为他的脸长得扁。一晃儿过去快四十年了,他的脸照样还是扁的。不过那张扁脸却胖得鼓了起来,像是气儿吹得似的。“大扁儿”的身子胖了有两圈儿,肚子鼓的像口大锅扣在他身上,比怀了八个月孩子的孕妇还大,走道儿呼哧带喘,但他脸上的气色不错,红光满面,肥而不腻。像胡萝卜似的手指头肚上,戴着一枚水头碧绿的翡翠戒指,透着光彩夺目。
当然这会儿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外号叫“大扁儿”了,一般人见了他都叫他“马董”,马永刚董事长的简称。
冯爷没想到当年倒房子的“房虫儿”马永刚,这会儿已经是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了。跟冯爷玩画儿一样,马永刚玩房子下手比较早。二十多年前,他在北京“五环路”以外买了几块地,那会儿,地价儿便宜得让现在人都难以想象。一亩没有“三通一平”的“毛地” 40 只有几千块钱,地段稍好一点儿的一亩不过一两万元,而现在已“炒”到了一亩地几十万,甚至数百万。“大扁儿”脸扁,脑子却不扁。您琢磨琢磨吧,不搞楼盘开发,光吃地,就够他吃“肥”的,难怪他现在胖得快走不动道了。五年之间开了三个大的楼盘,“大扁儿”成了“大发”,他现在已然是亿万富翁。
皮特陈住的那栋别墅,正好在“大扁儿”开发的小区内。那天也是巧劲儿,“大扁儿”到这个小区看一个台湾朋友,从那位朋友家出来,“大扁儿”刚要上车,一抬头,看见了白云小姐。
“呦,这不是胖哥哥嘛,你好呀,胖哥!”白云小姐那百灵般的小嗓子叫起来,把“胖哥哥”说成“胖葛葛”。
原来白云在歌厅坐台时,跟“大扁儿”有染,一眨么眼的工夫,白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