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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向他招手。他心情激动,也为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而甚感欣慰。
早在1966年,林彪、江青等就开始肆无忌惮迫害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
1968年,当王树声从中央国防工业办公室回到军事科学院的时候,几位副院长、副政委已纷纷“靠边站”了。
由于受到林彪、江青所谓的反“二月逆流”的冲击,再加上身体不好,主要负责人叶剑英、粟裕均未能视事。所以,没有什么“小辫儿”好抓的院党委第三书记、副院长王树声主持全院日常工作。
王树声对自己的处境也非常清楚。
他尽量减少与两派之间的联系,甚至连一些生活琐事他都给予了注意。
夫人杨炬由于出身不好,被关进“学习班”进行教育改造,难得照顾家庭。
王树声平素好到食堂打饭,可如今他不再去了。因为军科院的食堂也有两派之别,这一派的人不到那一派食堂去吃饭。如果王树声到任何一个食堂去吃饭,他目前所走的钢丝就难以平衡。
还好,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儿宇红由于学校乱成一团糟,很多老师被批斗,课都无法上,故一直呆在家里,成为王树声的临时“炊事员”。
当然小“炊事员”的手艺并不高明,只能煮稀饭、干饭和面条。但王树声并无苛求,盛上一碗稀饭,来一碟腌酸豇豆角,既是一种“享受”,又能品尝出故乡的风味。
每当王树声吃起酸豇豆,就想起了大别山的山山水水,就想起大别山的风土人情。每年秋天,故乡的父老乡亲将豇豆中较嫩者择起来,放到小口大腹的坛子里,然后在上面撒上盐,再紧紧塞把稻草,再把坛口朝下置于一个有水的小陶盆里,这就成了。
王树声打记事时起,他就喜欢吃这种腌酸豇豆。后来在大别山打游击,每当乡亲们送给他腌豇豆,他都喜不自禁。
一次他给徐向前吃,徐向前连连称好。他说山西人好吃醋,山西老陈醋四海闻名。作为一个山西人,长时间不吃醋,着实想念得紧。可吃上这酸豇豆,就不想醋了。
有一天,夫人杨炬好不容易请假回家。王树声发现她瘦多了。眼窝深陷,眼睛显得大大的。
原来,杨炬被关进“牛棚”里,接受思想政造。造反派们动不动把她拉出去批斗一顿,逼她供认是国民党派到延安去的特务。对比,杨炬都坚决地予以否认。
造反派想出新花招,每天天刚亮,就把她轰起来扫厕所,说是劳动改造。
另外,每天还要写两篇“罪行交待”,连张桌子都不给。
杨炬常发低烧。她真想家,想丈夫和儿女们。她多想能和亲人亲亲热热地在一起哟,但这却不能够。
现在,她如愿了,但她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她告诉王树声,医院的一个外科主任被打成“现行反革命”,他那当护士长的妻子也受到株连,被逼着“揭发”她的丈夫。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便自尽了。
“也好,”杨炬略带羡慕地说,“人死了,一了百了。她也终于到极乐世界了。”
王树声听罢,劝慰说:“杨炬,我了解你,但你千万不可做那样的傻事。
像那位护士长,她被屈打成招,造反派达到了目的。可孩子们呢,背上了黑锅;丈夫的‘罪行’得到确证;死就能留得清白吗?人家怎么说,那些造反派会添油加醋地说你是‘畏罪自杀’!“
杨炬点了点头。王树声说:“其实,全国上下,受委屈的何止我这一家?
他们不仅仅是打我,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打叶帅、徐帅、聂帅这些老帅的主意。
对很多问题,我们一定要作最坏的打算。“
在周恩来等强有力的保护和支持下,王树声不但没被打倒,反而明确恢复了工作。
工作恢复后,王树声更加捍卫真理,坚持原则。
在“文革”那峥嵘岁月,王树声在别人遭乱时,从不落井下石,他有自己的做人原则。有人说,“文革”是对人的灵魂的一次大暴露,王树声的心灵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此时,林彪反党集团正越来越走向死胡同。
“九。一三”事件犹如晴天霹雳,给人们以巨大的震动,同时也引起人民对林彪一伙的极大义愤。
林彪一伙的败亡,对王树声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
杨炬简单地炒了几盘菜,王树声拿来了一瓶酒。一家人围着桌子开始庆贺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王树声难得高兴这一回。是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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