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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六国中有九国下令暗地铲除程家堡的所有商业据点,但是这种下黑手的行为不能见光,所以皇室不能亲自出马,只能用密令安排各个地方官员来执行任务。
纵览历史,当官的向来不喜欢插手江湖人的事情,毕竟百无一用是书生,大刀面前谁都只有一条命。
平时高坐朝堂的官员群体面对的程家堡商铺,连门口看门的都是亡命徒,成败利钝立竿见影。而且不久前程之浩收服雪冥大陆所有商家的余硝还在盛传。官府之人出现了一派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消极局面。
这一绝妙的计策再次因为势力的悬殊胎死腹中,所以作为十六国的老大——苟耀天决定找别国君主相聚,得就程之浩大不韪的举动进行商议。
君王是至高无上的,商议也是秘密进行的,所有的准备经由重重把关苟耀天一脉掌控,洗濯国召集了其余八个国家,分两批进行会晤,就在商谈拉开帷幕的前一晚,参与会议的八国皇室的帝寝宫内,每位皇帝的床头边都点上明火九座的莲花灯,加上苟耀天帝阳殿中的那一盏一共九尊九座莲花灯。蓝色的火光妖艳燃烧,水扑不灭,土掩不熄,即使隔绝了空气蓝色的火焰伴着金光火舌依旧旺盛。
谁能承受这种登堂入室的威胁?平民百姓不能……重兵把守的皇室更无法相信,程之浩的人公然出入皇宫,却没有人探到他们的踪迹,要是九个国家的领军人物凑到一起,程之浩取他们的人头不是一气呵成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从此天下人无人敢再轻易试探程家堡的深浅,而十六国的皇室布局,天下江山的地理图形在经年岁月中,汇聚成笔墨画锋,演变成为了程之浩书桌上的一捆厚重的羊皮卷。
这样的回忆给苟耀天带来非常不好的感觉,好像一块腌臜之物如噎在喉,他收回难堪的记忆对莫尘玉说道:“河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程之浩不会要他的命。你先行回宫,有了最后决断朕会着人去通知你的。”
莫尘玉知道她久留只会让苟耀天更加厌烦,况且她的胡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失落的离开。
苟耀天独自身处太子殿的外堂中,脸色阴晴不定,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直到小生子收拾干净近白条的人命,满头大汗的进了殿禀报,苟耀天才说道:“让人好生伺候太子。”“回宫。”
所有人都走了,太子殿终于从喧闹中脱身而出,恢复了平静,却不一会又被人推开了门,一张玉润的年轻脸庞随着身形探进了殿中。
消瘦的手臂上挎着体积夸张的木桶,桶中盛装满满全是冰块,手中厚实的重量并不影响他脚步轻缓的走向苟连河的身边,看了看床上因为良久的折磨而已经睡着的人,来人几无可查的轻叹口气,然后动作轻柔的开始布置铜盆,半盆水半盆冰,一丝不苟的动作着,直到苟连河再次从钻骨灼热中醒来。转脸发现了蹲在地上辛苦收拾冰块的人。
“方略,你过来。”来人是苟连河的心腹,嫡属于内务府,却是洗濯国宫中唯一一个没有遭受阉刑的假太监。
“太子,您哪里不舒服吗?”方略平时呆在卿新殿,表面是苟连本的下人,但是实则是苟连河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对于方略的存在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这些皇子应该培养些心腹。
“知道本宫为什么留你在卿新典吗?”卿新典是苟连本的寝宫,平日里方略按部就班的在那里伺候四皇子,只有太子召唤他才会出现在太子殿。
“太子是在留奴才一条命。”方略弯下腰带着关怀之意,用手背感受了下苟连河头额的温度,烫手的感觉让他微微皱了皱眼角却没有牵动平波的双眉。
“你也知道本宫是想留你一命,以后太子殿有什么事没有本宫的召唤,你不准前往懂吗?”
“太子殿下已经给了方略新生,为了殿下方略根本不在意是肝脑涂地还是不得善终。”方略明亮的眼眸中有着黯淡,曾几何时他们已经不再是手拉手的好朋友,而是身份悬殊的主仆关系。连河为了他这个无用的人付出太多,如果他连探望中毒朋友的胆子都没有,那这一生何其可悲而失败。
苟连河咬着牙关,腮骨的棱角突出,滞了滞气息,憋闷下一口躁动才说道:“别总说些无用的胡话,你也知道你的命是本宫给了的,所以本宫没收回来之前,你好好活着吧。”
这句话苟连河说的很是无奈,其中有太多心酸只有他和方略能够体会。想他出生尊贵可在成长的过程却被迫直接间接的杀过太多人,身为太子他能保住的只有方略这个最重要的知己了,如果方略再丧命,苟连河不知道他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