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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扶她起身,脸颊闪过一丝惆怅笑意,“从前与现在怎会一样,如菊啊,我们都不一样了啊,既然不一样那与从前如何能比。再说了此次是厌胜之术,必然会连累家族,如果我自尽了,沈家便会提出与我断绝关系,那皇上会看在沈家从前苦劳上,放他们一马,他们也便相安无事了。即便我现在不自尽,过些日子圣裁下来我也是要死的,那时便真的连累家族了,倒不如我自尽保沈氏一族。”泪水夺眶而出,想着这几日的难熬,再控制不住,边哭边说:“只是可怜你们,我一死,嘉仪殿所有宫人都是要死的,我想着要不要让你、如花和如菊去杜婉仪或是孙芳仪那儿,抑或是浣衣局、冷宫之类的地方,我也知道委屈了你们,可总好过陪我下阴曹地府吧,活着总好过死的!”
如菊再忍不住,口气异常坚定,“即便娘娘要自尽,奴婢也绝不会苟活的,奴婢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娘娘对奴婢的好,奴婢不敢忘怀,自然只能全心伺候娘娘,奴婢绝不会让娘娘孤身一人上路的。”
“你……你莫不是疯了吧?你活着往后的日子虽苦些,但好歹留着命,你不要你的家人了吗?你的家人还在宫外等着你,本宫不要你跟着本宫上路,路上凄苦,本宫不怕。”
“娘娘……”
殿外宫人来报,“童尚宫在殿外候着。”
沈嘉玥尚未被废,只是禁足,旁人自然要对她恭敬的,只恭敬是表面上的还是真的恭敬,只有自己知道了!
童尚宫刚来时依稀听到主仆对话,故而在殿外听了很久,才让宫人通传入殿。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沈嘉玥挤出一字,“传。”
童尚宫福身一礼,“惠妃娘娘万福金安。”
沈嘉玥眼角还挂着泪珠,忙擦去,淡淡道:“童尚宫不必多礼,童尚宫怎的来了?”朝殿门外一望,未见来人,开口询问,“怎么没见周宫正?”
童尚宫起身回答,“回娘娘话,周宫正今日身子不大舒服,臣便不让她来了,只臣一人前来。”
沈嘉玥心思一转,“童尚宫坐吧,每日来嘉仪殿这样晦气的地方真是苦了童尚宫了。”
原来妃嫔犯事,一旦由宫正局公开审理,妃嫔都是被禁足的,却不需亲往宫正局的,而是由尚宫并着宫正每日午后一同往妃嫔宫室审讯。
沈嘉玥代皇后总理六宫事宜时,经常与童尚宫往来,二人相处尚好,故而童尚宫对惠妃印象不错,觉着沈嘉玥是被陷害的,然她一尚宫,说的好听便是女官最高品级,总领内宫,可说白了也只是服侍主子的奴婢罢了,实在不能亦不敢为她求情。只叹一声,“关闭殿门,审讯始――”
“啪――”殿门紧闭,殿中暗了许多。童尚宫随意入座,盯着沈嘉玥,恨不得将她看穿。
沈嘉玥听她突然这样问,轻呼一声‘啊’本想着说是,可又逃不过她的眼,只好说实话,摇头,脸上挤出一抹苦笑,深知她不是那种说嘴的人,也坦白说:“死何其简单,一刀下去便可没了气息,可我知道一旦自尽反倒坐实了我的罪名,恐怕我一死,宫里便要传我畏罪自尽。况妃嫔自戕连累家族三族,一旦落实厌胜之术罪名,想来不止三族了,必然要沈氏九族同下黄泉了。”叹一声,“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历朝历代帝王如何痛恨厌胜之术的,童尚宫不会不知吧?不仅嘉仪殿内所有宫人、沈氏九族,可能连旭薇、若芸也会遭皇上彻底厌弃的。我又怎会自尽?既不敢也不想自尽。”
童尚宫更加不解,“那娘娘刚才是为着什么?”
沈嘉玥也不吃惊她为何知道,只淡淡道:“不过一场戏罢了。”
童尚宫一向聪明,心思转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臣省得,娘娘不愧是娘娘,即便处于弱势,也不曾自暴自弃,臣佩服。”
沈嘉玥干笑一声,“是吗?若真不自暴自弃,也不会在这儿抄佛经,而束手无策了!”
“心中有沟壑者,必然心静。”童尚宫淡然道:“方才臣来嘉仪殿路上遇到杜婉仪和孙芳仪二位嫔主,她们想知娘娘是否安,却未见清容华。臣在殿外时,以为娘娘必然不安,现下觉着娘娘是安的了!”
沈嘉玥听闻旭薇和若芸自然高兴,危难时尚有姐妹能记挂自己,可一想起箐箐,神色一暗,倏尔如常,“安不安也只有自个儿知道,请童尚宫代为转达我的谢意,叫她们放心,我很好。”
“娘娘放心。”童尚宫压低声音,“娘娘,皇后娘娘希望臣尽量为您洗脱冤屈,臣亦希望娘娘能好好的!从前娘娘如何待我,我是知道的!”
皇后?为这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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