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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菜要叫嫦娥舞月,而不叫炒鳝鱼,全在刀功了。”
云歌对孟珏盈盈一笑:“我的第一个客人就是孟公子了,多谢惠顾”站起身,随着厨子进了内堂。
顿饭功夫,菜未到,香先到,整座酒楼的人都吸着鼻子向内堂探望。
周公吐哺不是用一般的陶罐子盛放,而是装在一个大小适中的剜空冬瓜中,小二故意一步步地慢走。
冬瓜外面雕刻着“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图,瓜皮的绿为底,瓜肉的白为图,绿白二色相映,精美得像艺术品而非一道菜。
菜肴过处,香气浮动,众人都啧啧称叹。
另外一个小二捧着白玉盘,其上鳝鱼整看如女子广袖,单看如袖子舞动时的水纹,说不尽的袅娜风流。
“周公吐哺。”
“嫦娥舞月。”
随着小二高声报上菜名,立即有人叫着自己也要这两份菜。
店主笑得整张脸发着光:“本店新聘大厨,一日只为一个顾客做菜,今日名额已完,各位明日请早”
云歌笑嘻嘻地坐到孟珏对面,孟珏给她倒了杯茶,“恭喜”
“怎么样”
云歌眼巴巴地盯着孟珏,孟珏先吃了一口剜空冬瓜内盛着的丸子,又夹了一筷子鳝鱼,细细咀嚼了半晌,“嗯,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也是最好看的炖丸子和炒鳝鱼。”
云歌身后立即传来一阵笑声,想是许平君听到孟珏说“最好看的炖丸子和炒鳝鱼”,深有同感,不禁失声而笑。
云歌侧头看许平君,许平君一扬眉,目中含了几分挑衅,云歌却是朝她淡淡一笑,回头看着孟珏筷子夹着的丸子也大笑起来。
许平君一怔,几分讪讪,嘲笑声反倒小了,她打了一壶酒放到云歌的桌上:“听常叔说你以后也在七里香做工,今日第一次见面,算我请你的了。”
云歌愣了一瞬,朝许平君笑:“多谢。”
孟珏笑看着云歌和许平君二人:“今日口福不浅,既有美食,又有美酒。”
三人正在说话,昨日被许平君揪着耳朵骂的少年,旋风一般冲进店堂,袖子带血,脸上犹有泪痕:“许姐姐,许姐姐,了不得了我们打死了人,大哥被官府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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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1)
许平君脸上刹那血色全无,声音尖锐地问:“何小七,你们又打架了究竟是谁打死了人病已不会杀人的。”
“一个长安城内来的李公子来和大哥斗鸡,输了后想要强买大哥的鸡,大哥的脾气,姐姐知道,如果好商好量,再宝贝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碰到意气相投的人,不要说买,就是白送,大哥也愿意。可那个李公子实在欺负人,大哥的脾气上来,不管他出什么价钱都不肯卖,那个公子恼羞成怒后命家丁殴打大哥,我们一看大哥被人打,那还能行立即召集了一帮兄弟打回去,后来惊动了官府,大哥不肯牵累我们,一个人把过失都兜揽了过去,官府就把把大哥抓起来了。”
“你们你们”许平君气得揪住了何小七的耳朵,“民不与官斗,你们怎么连这个都不懂有没有伤着人”
“大哥刚开始一直不许我们动手,可后来斗鸡场内一片混乱,人人都打红了眼睛,对方的一个家丁被打死了,那个公子也被大哥砸断了腿啊”何小七捂着耳朵,一声惨号,许平君已经丢下他,冲出了店堂。
云歌听到店主常叔叹气,装作不在意地随口问:“常叔,这位姐姐和那个大哥都是什么人”
常叔又是重叹了口气,“你日后在店里工作,会和许丫头熟悉起来,那个刘病已更是少陵原的名人,你也不可不知。许丫头是刀子嘴,豆腐心,人也能干,一个女孩子比人家的儿子都强。刘病已,你却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最好能一辈子不说话。传闻他家里人已经全死了,只剩了他一个,却净给祖宗抹黑。明明会读书识字,才学听说还不错,可性格顽劣不堪,不肯学好,斗鸡走狗、打架赌博,无一不精,是长安城郊的混混头子。许丫头她爹原先还是个官,虽不大,家里也衣食无忧,后来却因为触怒藩王,受了宫刑,许丫头她娘自从守了活寡,脾气一天比一天坏”
“什么是”云歌听到宫刑,刚想问那是什么刑罚,再听到后面一句守活寡,心里约莫明白了几分,立即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常叔,你继续说。”
“许老头现在整日都喝得醉醺醺,只要有酒,什么事情都不管,和刘病已倒是很谈得来,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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