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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叹道:“辽军军纪森严,战士勇猛,从此可见一斑。可叹我中原多年内乱,实在难有与辽国匹敌的军队!”
卫秀深有同感,似乎想到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而白马草场大门口的角楼上的卫兵,已经远远看见了官道上的这几个人,忙向营门守卫通知情况。
过不多时,寨门缓缓打开,两行士兵腰挂弯刀,手持长枪,列队而出,将苏拙等人围了起来。一个骑马便将上前,叽里呱啦说了一顿契丹语。
苏拙虽然听不懂,却知道他一定在盘查自己。卫秀身后的那个车夫忽然上前也以契丹语大喊几句。苏拙和那军官都是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人居然还会契丹语。苏拙对这神秘车夫的身份更加好奇。
卫秀对车夫道:“告诉他,我是岳阳侯之女,是他们七皇子的朋友!”
苏拙在一旁静听,不知这七皇子又是什么人,更加不知道卫家怎么还会跟辽国人有交情。在他印象中,好像卫潜一直在长江以南,并没有到过北地。转念一想,卫胜既然能拜天狼派掌门为师,自然说明卫潜早与契丹人打过交道。
那辽国军官听了车夫的回答,脸上露出肃穆之色,一挥手,让手下士兵收起长枪,让出一条道来。他拨过马头,在前引路,带着苏拙等人向营中走去。
这一片营帐只是萧千庭的帅帐,连同中军卫兵,所有大帐加起来,不过五六十顶。大军散在这片草场各处驻扎,对帅帐成拱卫之势。苏拙几人毕竟不是辽国王公,进入寨门,必须要下马步行。
领路的那名军官,引着几人径直向最中间一间大帐而去。一路两旁,排列着两行高大卫兵,一个个斜持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饶是苏拙卫秀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不由得心惊肉跳。
军官先进大帐通报,不多时就出来示意他们进去。临进帐门,卫秀回头对苏拙小声道:“萧千庭此人多年行伍,为人刚烈。我知道你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但是你千万不要跟他斗嘴,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苏拙笑道:“放心,我还想留着小命多活几天。倒是卫小姐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关心了?”
卫秀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转身进帐。一行五人鱼贯而入,站在营帐中,微微欠身行礼。苏拙偷眼环顾,只见营帐里空间极大,已经坐了十几人,全是一色的契丹人打扮,看到苏拙进来,都向他们看过来。营帐正中主座上,坐着一个满面虬髯的彪形大汉,模样粗犷,不怒自威。
苏拙猜测,他一定就是这里的统帅萧千庭了。萧千庭冷冷打量这几个不速之客,并没有回礼,坐在座位上,重重嗯了一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我军大营,可知是什么罪?”
他说的是契丹语,车夫站在卫秀身后,翻译一遍。卫秀却皱着眉头,她知道辽国的官都是会汉话的。当年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打进开封,就意识到,要想统治中原,必须要学习汉族的文化,因此从那以后,辽国每一代皇帝,都推广汉话。
然而这个萧千庭明明会说汉话,却故意说契丹语,显然并没有将他们几人放在眼里。也许是因为他怒气未消,才不想给他们好脸色看。但是他分明知道自己是卫潜的女儿,怎么也要给几分面子吧。
卫秀欠身道:“大帅恕罪,我们听说令嫒惨遭不幸,特来吊唁……”
她话还没说完,座中一人大声道:“大胆,见到萧大帅,竟然不下跪,难道你不怕死么!”
卫秀一愣,脸上青气一闪,但转念想到此地凶险形式,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谁知苏拙忽然轻轻笑道:“笑话,我乃大宋子民,跪天跪地跪父母,至多跪我国皇帝,岂会因为别人恐吓,就跪他国一个将军?莫非刚才说话的这位大人,是一个见人就跪的人么?”
卫秀在心底叹了口气,唉,早就知道苏拙本不是个安分的人,方才在门外还要提醒他,当真是自己傻了。
萧千庭也许是有些欣赏苏拙的骨气,也许是嫌来回翻译麻烦,终于操起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话,指着苏拙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苏拙还没说话,坐在萧千庭下手角落处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帅,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名叫苏拙,在中原一向以狡猾阴险著称。不少人都被他的阴谋诡计骗了,吃了大亏呢!”
苏拙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沉,卫秀果然没有骗自己,卫胜早已经来了,只是他到底来做什么,却是苏拙不得而知的了。苏拙心里虽惊,嘴上却不甘示弱,说道:“想必卫大将军在苏某手上吃的亏不小吧,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