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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刷白满嘴的黄牙。也许因为这些原因,也许因为他只是个送快递的,周洲对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或许是认识上的差异,或许是境界的差异,有时在内心深处。周洲也对他有一点鄙视,这点鄙视感总让周洲对自己的人品感到怀疑。所以在看到他的时候,周洲都努力做出一副很亲和的样子。于是这个淳朴的山西汉子便把周洲当成一个知己一般对待。这让周洲更感到惭愧了。
看到周洲在刷碗,赵大鹏咧着大嘴扯着大嗓门笑道:“周大仙怎么也来刷碗了?”
周洲看了看他,只见他还是穿着那件十年都不洗的灰色夹克,里面带花纹的黑色毛衣,虽然全是深色,依然能看到领子上亮堂堂的一圈油泥。短短的头发上压着一圈戴帽子留下的印痕,还点缀着片片头皮屑,仿佛被风一吹就能飘起来。本就粗糙的皮肤又天天被风吹着,脸蛋上晕着一片片不规则的粉红色,粗粗的眉毛,厚厚的嘴唇,宽宽的鼻头,无不透着山西高原上的黄土味。
周洲并非相面的先生,实在无心观赏赵大鹏的面容。但赵大鹏的问话实在让周洲觉得他不会说话,便笑着说道:“我以前没刷过碗吗?”
这句话说的不冷不热,赵大鹏也能感觉的这话里多少有点刺刺的,但他并没有对周洲的冷淡表示什么,反倒感觉是自己说话不妥,就跟以前一样,只得吃吃吃的笑了笑。接了一盆水之后端到后面,蹲着在那洗衣服,不一会儿,自己就吹起了口哨。
这实在是个无心的人,但他很快乐。虽然每个月只拿两千块钱,但他省吃俭用,还是有点余钱寄到家里给老婆。相比他,周洲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痛苦的人!
有心的人总比无心的人痛苦,周洲深知这一点。
但是既然有心,却又不可能装作无心,那样做只能算是虚伪或麻木!
刷完,进了屋子。只见徐晓玲已经不在玲玲妈的怀里了,而是坐在旁边低着头不言不语,看情形,像是被审讯了一番学生一样。玲玲妈见周洲回屋,说道:“别忙了,我们说说正事吧!”
这一刻还是来到了,周洲虽然已经把这段对话想象了好几种情形,但凭他对以往的想象被事实的验证的经验来看,这次跟想象中的还是不会一样。但第一句话还是很准确的。
玲玲妈把腿往床沿上盘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周洲说道:“阿姨,我们想结婚!”
“怎么结婚?有房子了?”第二句竟然还差不多!
周洲说道:“阿姨,房子就那么重要吗?”说完这句话,周洲抬起头,望着玲玲妈!
“你怎么说话呢?”玲玲妈一下子急了。这一下让周洲感到很惊讶,也很害怕,继续听她说道:“结婚没房子,你怎么结?结了婚住哪?跟你租房子住?”看来是真的急了,说完这些话竟然像跑了几千米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周洲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吵架的事本就不是他的专长,据他自己回忆,从小打到大,他吵架占上风的比例不到五分之一。尤其对方是女人或长辈,更何况现在这个是他的女长辈!
但周洲还要说话:“阿姨,我家有房子,比城里的还要大,还要环保。”
“要真那么好,为什么你们那房子不值钱?”一句话,又把周洲噎住了!之前想好的词一下子全跑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我也不是说非得让我家姑娘跟着你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但你总得有能力养家吧?现在要你买房子有点为难你,那你总得有正常的收入呀!孩子出生后一个月奶粉钱你知道要多少不?你知道不?我给你说,就你这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一家三口都要饿死,我能让我姑娘跟你挨饿去呀!”
“我也没说让玲玲跟我挨饿呀!你问问她在这里的时候我饿着过她吗?我自己可以没钱吃饭我也会给她钱买零食。再说我也不止一个月一千多,我们摆地摊一个月还能挣个一千多呢。”周洲抢着说了这些话。
“那摆地摊是工作呀?没准哪天就给你抄了,那稳定吗?你可以现在没有房子,但你必须要有个稳定的工作,一个月能挣两三千块钱。”玲玲妈说道。
“阿姨,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先在老家结婚,等结完婚我们想去合肥开个店,那样的话…。。”
“你拿什么开店呀?光想有什么用呀?这眼看都四个多月了,再有一个月着肚子就大起来了,你回家结婚,不到三个月孩子出生了,你觉得这好听咋的?你们那就兴未婚先孕呀?再说了孩子出生就要坐月子,你还怎么开店呀?两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