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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堡的内部,结构异常的严谨,除了通向礁岸连向荒原的入口,几乎没有其他出路,然而,从内堡径直向上,一直抵达塔楼顶尖的内部通道,却没有人想得出可以利用。
此刻便有一个身影,确切的说,一个仿佛在裸奔的身影,一鼓作气的正往上面冲着,通道内所过之处,见到这身影之人,无不停顿下来俯首行礼,竟没人敢拦下他。
司空磙仍然不能开口发令阻截,那是现任主人呐!
他在这蜿蜒曲折的通道里,施展不开身法,虽然渐渐追近了李公子,但是,李公子已经非常接近前面的塔楼顶尖小门了……
司空磙突地意识到不好,这位主人莫不是想要……从那儿,跳下去?!
他这一刻彻底不管不顾了,飞起身形,拼着撞毁几处通廊脚柱,一路冲撞着,到了小门处,前面身形一闪,李公子身子已经跌出了小门……
司空磙懊悔极了,他自咐绝没有做出过对李公子不利的事情啊,怎么就搞成了现在的状况,早知如此,就不让他出面会见娘娘母女了,再有就是,既然已经将通廊都毁坏了,何不早些将他截住,就算将通道毁损的再严重,哪怕便是伤着了主人,那后果再怎么也不会比这更严重吧?!
“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位主人的来龙去脉,自己是不清楚,但是大管家可是都清楚啊,而且还私下里称呼他什么……二将军,凭着他阿飞的能耐,都丝毫不敢对主人有任何不敬,这下可好,自己隐忍了半生,到得头来……嗨!估计也就……什么什么篮……什么什么一场空了!”
司空磙想着想着,两脚都有些发软了,他撞毁了多个廊柱桩子,脚上已然伤了,最后虽然终于追出了小门,但是,前方连个影子都没了!……而最让他崩溃的是,一旦李公子下去了,那他应该也便……得下去了!
身后传出了门被重重关牢实了的声音。
司空磙脑子里已经接受不了其它动静了,他拖着腿似的蹭到了塔楼顶尖边缘,呆呆的往礁崖下看去,然后软软的跪在了那里,缓缓的挺直了上身,嘴里叨咕着只有他自己懂的词语……然后,他失去了知觉。
“你难道真的不想继续做这木堡的主人了么?”李公子悠悠然的就那么飘入了一间像是桑拿房样的屋子里,他知道没有落到海里面,因为总是有悬在半空的感觉,又加上了耳边传来的这句阴测测的话语声。
他没及得回头寻那声音的来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海面上空,很是疑惑为什么还没落下:“宁愿带着小弟同下五洋捉鳖,也绝不会分开小弟而去独善两女其身……”
眼前是一个被装进了相框中的海空,呃,这框边儿也太宽了吧,都看不到两端?!这才下意识的回了头,“啊~~!”
这是李公子自客堂爆发,放下了句狠话之后,再度开口的第一句话,第一个词,发出的第一个声音。
他看到了他这生见过的最为诡异的一个人体:一个修长身躯的人,通体玉白色,仅仅有那么两三处遮了下,天呐!体饰,和他的几乎一样,最中部的挂件儿,玉坠儿挂在兽皮裹着的那根儿下面,而两手,一个是腕上的玉环,一个是扳指,几样儿体饰比他带着的都大。
通常人们不会发觉自己的身体出现在眼前,而且李公子仅着体饰也已经有些日子了,所以没觉得自己有何不妥,但是猛然看到一个实实在在的白玉样的男体,又是仅着体饰,瞬间觉得诡异不已。
最为诡异的,竟是这个人体的面部,整个颜色玉白偏白,白中显灰,灰中透亮,泛出一片银光来。
李公子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被人从上空提着“顺”到了这片天地来,这里是一间全木封建的木屋,似乎只有那个能以真乱假的“相框”,才能够进出。
屋子里竟然没有床,没有桌,只有从屋顶顺流而下的水流,然后再行经屋内木质斜槽,从“相框”下端斜槽溢出而去。
然而木屋的墙壁,全是木隔槽架,大大小小的,里面分置着各式各样的吃的,喝的,抽的,用的……
那人就那么站在他身后,不再用手触及他,而是静静的将头深入到上面水流形成的卷帘中,身体上腾腾的气雾氤氲的绕散开去,这家伙酷爱洗澡啊?!
“你既然进了这堡中,就得了悟了因由才对得起这视你为主人的木堡,就得更对得起你自己,因为只有你自己的功德和机缘,才能让这木堡诚心接受了你……”银面人没停下冲洗身躯的动作,很是惬意的舒展着,说着……
“这、这里还是木堡?!还在木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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