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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素鲤只好再三谢过,送走鬼差。回过神来她仍是在想,翠云山怎会有熟识的人与地府有关系?而这一想可是吓出一身冷汗——莫不是师父!
因为这样的想法,素鲤两日不敢松懈,整个翠云山上除了莺时以外的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到第三天半夜,那传言中的大人终于现身。
山上有灯,自山下一路引致山顶,是引迷途的鬼魂所用。那鬼官即便真是时雨,她也已是鬼,生前的路只怕她不再熟悉了。然而她来了,是翠云山上众人所熟识的,却并非时雨。
“笙儿!”这一声惊叹来自那最不关心来者的莺时。因为啊,见了桐笙仿佛就能见到朔夜似的,旁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莺时早已上前抓她,问她:“姐姐呢?”
桐笙是鬼,莺时哪里触碰得到?她的思绪停留在这空手的惊诧,望月却忽而感到一阵心痛。
除了时雨和桐笙本人,翠云山再没人知道阎君要桐笙做鬼官的事。因此她们又惊又疑惑,为什么笙儿成了鬼官?桐笙先安抚了大家,再慢慢道出曾经与师父的约定,以及后来所发生的事情。
“可是,我即便因为师父给的药而死去,也难抹掉自杀的罪过。师父带着我去见阎君,阎君愤怒,本要重罚我,但师父自毁仙籍换来我只受三年地狱之苦。”
那种苦,未曾死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桐笙受过了,才清楚曾读过的那些文献内容并非全是骗人。正是因为那种苦,才使得活人害怕地狱。如今的桐笙变得内敛许多,想来也是怕极了再收到惩罚。
这时谷雨急切地问:“那你师父呢?”
“全因为师父自行毁了前程让阎君无话可说,阎君才轻判了我和朔夜的罪。我下地狱三年,而后履行承诺做鬼官。但我没有实体,并不能在人间逗留太长时间,师父说这世上总还存留这一些”桐笙“的坟冢,她去替我找来一些往世遗留的白骨,自有办法炼出一具身体。可是朔夜……”
“姐姐怎么了?”
“阎君说她罪大过我,十年不得离开那苦难的地狱,这十年内任何人都不得与她见面,包括阎君本人。”
听到这个消息,莺时整个人都瘫软了。望月本想去扶着,不知为何咬牙站在原地,并不上前。
那地狱之苦,才三年就使得桐笙不得不收敛,十年又要怎么挨过去?可怕的是挨过这十年还不算了结,阎君执意要朔夜入轮回,直至桐笙找到她。若是找不到,她便要不停轮回。
有人说:“阎君这般决定,与当初师父对你有何不同?”
桐笙笑道:“阎君并不要求我要找到朔夜一百次,已经宽松太多。于我而言,这是充满希望的条件,远比朔夜当初的绝望好太多。而我欠朔夜的,今次总算可以偿还一些了。”
其实后来大家都明白,阎君不过是好心给时雨一个台阶,无需时雨开口否定自己当初的决定,阎君替她做了主便好。
桐笙是一得自由即刻就来了翠云山,她必须将有关自己师徒三人的消息带回来,只有如此才能使大家安心。
一群人围在一起聊了许久,将古往今来都聊了个遍,那些在桐笙进入无尽轮回之后才上山的人听了好多她们从来不知道的事。终于桐笙要走了,大家将要散去,莺时明确朔夜下落后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转身正欲找望月才发现望月根本不在这里了。
莺时四处张望,确定不见望月踪影,于是趁着众人陆续回到自己房中后,悄悄到了望月屋子里。望月好似在等她,等到了反而更失望了。莺时侃侃聊着朔夜,讲着自己总算放心一些,看开一些。望月只是听着,一言不发。
因为桐笙的到来,大家后半夜才回房休息,次日自然多睡了许久。唯望月彻夜未眠,天刚亮便从屋里出来,脸色憔悴。莺时那长期的痛苦终于得到解脱,夜里自说自话时渐渐困倦地趴在桌上。望月将她抱到床上,她似讲着呓语:倘若姐姐可再归来,此生我再无所求了。
望月问她:“是怎样的‘再无所求’?”
“只要有她在,什么都好。”
“那我呢?”
莺时痴笑着。“都好。”
都好……望月苦涩地笑了笑。
自打桐笙来过,翠云山似又有了生机,但望月对莺时说要去世间闯荡,或许许久不会归来了。莺时听后想了想,笑道:“反正你是闲不住的,现今姐姐她们的事情有了着落,你出去玩一阵也好。”
望月打趣一般问道:“你都不留我?”
“姐妹十数人唯有你来去最方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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