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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那么小,我怎么忍心告诉她她父亲已经不在人世呢?
于是,我告诉他:“Daddy出了远门。”
其实,我也没有骗他,死亡也是出远门,只是出了就不再回来罢了。我是这样安慰自己,我没有骗她,等她再大一点,我会告诉她真相。
朵朵四岁生日那天,我问她:“朵朵,你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朵朵小声说:“Mommy,我想知道Daddy长什么样子?”
我愣住了,因为我发现我手上连一张他的照片也没有,也从没和他合过影。幸好他在世时是名人,我从网上下载了他的高清照片,下载、洗印了出来,然后放到精美的相框里,送给了朵朵。
朵朵拿到照片后,闷闷不乐起来,我问她怎么了,她说:“Mommy,Daddy好严肃啊,他是不是很可怕?”
那张照片应该是辰亦函在一个会议上讲话时拍的,他眉头微蹙,脸上透着寒意,的确让人望而生畏。
我抚摸着朵朵柔软的头发,对她说:“朵朵,这世上有两种对你好的人,一种像冬天里的太阳,直接把阳光洒在你肩上,让你很容易就感受到他的温暖,比如Anthony叔叔;还有一种像夏日里的微风,看不见摸不着,却在不经意间给你带去了凉爽,比如你爸爸。”
朵朵扑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我本来还想再努力解释一番,可她“咯咯”的笑出声来:“不过,Daddy长得好帅啊!”
因为生朵朵,我修了半年学,结果被教授延期一年毕业。圣诞节过后,我终于参加了毕业答辩,并且顺利毕业、拿到了博士学位。
与妈妈通电话,她强烈要求我带着朵朵回家过年,她老人家在电话那头都哭了:“你不想我,我还想我外孙女呢。”
我笑喷了,可是您的孙女不一定向您啊。
挂掉电话后,我把朵朵拉到身边,问她:“朵朵,外婆让我们春节回家过年,你想回中国吗?”
“Daddy在中国吗?”她习惯性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我是说爸爸。”
“我也不知道,不过爸爸是中国人,说不定他想家了也就回中国了。”
“真的吗?”朵朵的眼睛充满着希望的光辉。
我不愿粉碎孩子单纯的梦想,微笑着点了点头。
朵朵亲昵的搂着我的脖子,说:“Mommy,我们回中国吧!”
“喂,孟少!”电话那头人声鼎沸,男男女女,想来应是一片灯红酒绿的景象。孟几道一年前结了婚,对方并非司徒怡,而是检察院院长的千金,与他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不过,孟少毕竟是孟少,即使结了婚,也离不开这么声色犬马的生活。可能,即使对方是块宝,若不爱,大抵只能如此吧。
他发着脾气:“张小蕾,我警告你,别再缠着我。”回国后,我换了国内的号码。孟几道不知道我回国了,更不知道我现在的电话号码了。
听他的口气,肯定是欠了风流债,被债主追债了,才这般杯弓蛇影。
我讥笑他道:“张小蕾是谁啊,你的债主?”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才说:“你哪位?”
“孟几道,我的猫呢?你没有虐待它吧?”
“米苏?”从他的声音里,我能感觉到他的激动。
“对,是我,我明天去你家领南瓜。”
“你回国了?”他这才进入状态:“啥时候回来的?”
“有三、四天了。”
“怎么都跟我说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啊!”
我笑道:“得了,您是大忙人,哪有空理会我啊!”
“我是大闲人一个,一点也不忙。”
“是吗?”我促狭的一笑,道:“那个张小蕾……”
“米苏,我这手头上还有点事,明天你来家里领南瓜的时候再聊啊,拜拜。”他飞快的挂掉电话,连说“再见”的时间都不给我。
第二天,我带着朵朵去了孟几道家。
孟几道看到朵朵的时候,无比感慨的说:“长得真像辰子。”
我淡淡的笑了,然后问:“大嫂不在家吗?”
“谁?”他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她啊,和朋友一起做美容去了!别提她,提她我就心烦。”
我本来还想劝他两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孟几道让朵朵骑到他的后颈上,说:“走,带你们去看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