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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刮刮杂杂响 毛泽东心想这下只怕死定了 幸喜雷公电母风姨雨妹帮忙 毛泽东口称万幸 默神反共团丁已走 便念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革命一定成功的话 爬出草丛 才走得三四步 唉哟叫起苦来 原来一只鞋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白嫩嫩的脚板被尖利的枯草割了许多口子 踩在地下 痛得钻心 但残阳已坠 昏霞涌起 毛泽东不敢停留 咬着牙往前走 到底寸步难行 看到前面有一块大青石 便脚尖着地忍着痛踮过去坐了下来
天色渐渐昏暗 毛泽东抬头看着四围缠藤爬萝的丹枫老樟和苍茫缥缈的远山近岭 听着潺潺溪水和归巢老鸹的呱呱乱唱 揉着满布血痕的脚板说 我要往哪头走啰鬼也
突然 岭后一声虎啸 一股夹杂着腥气的冷风嗍地刮来 但见四周枯藤晃荡树枝乱摇 毛泽东心头一紧 猛然站起 顾不得脚痛 咬紧牙关 一步一步往前捱
喂 往哪里走哦 突然有人吼叫起来
毛泽东吓了一跳 抬头见一位老农挑着一担柴迎面走来 赶紧上前 打招呼说 老人家 我要去铜鼓那边办学堂 贪近走迷了路 不知道要往哪头走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农将柴担换个肩 打量着毛泽东 从腰带上取下一双草鞋让他穿上 说 这里叫湖南州长沙府浏阳县张坊湾 去铜鼓城要往那头走 转两个弯就是大路 唉 兵荒马乱的 你们这些教书匠还往外跑做么子 这一带经常死人呢
没得办法呢老人家 毛泽东一跛一跛地边走边说道 屋里好几张嘴 不出来赚几个钱 日子过不下去呢 你啷咖家里还好吧
不好呢 老农叹道 儿子参加农会 叫民团杀了 媳妇被恶霸逼得汆了河 孙伢子活活饿死 婆娘一口气没上得来 走了 就剩我一个孤老头子
提到这些 老农哀痛不已 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毛泽东忿忿地说 世道不公 老百姓遭殃 总有一天要把这世道翻过边
老农伤心地说 我赶了一辈子牛屁股 皇上听了好几个 还是穷的穷富的富 先生见识广 你说这世上到底有不有救星
毛泽东本想告诉老农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但一看到老农伤心难过的样子 忙安慰老农说 老人家 救星会有的
老农微微笑了笑 说 我敬了几十年神 烧了几十年香 天天望 总想穷人子能有个救星
毛泽东看着慈祥的老农 安慰他说 你啷咖放心 总有一天我们要把这没有民主没有人权的社会彻底推翻 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也替你啷咖报仇
老农咧嘴笑了 说道 只盼那一天早点来呀 不然 老这么下去 还真有点背不住呀
毛泽东点点头 动问老农的尊姓大名 老农笑而不答 却指着前面一栋茅房说 到了 这一团转就我一家 先生莫嫌邋遢 将就住一个晚上 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上大路
毛泽东谢过老农
老农呵呵笑道 这里叫黄泥坳 是浏阳铜鼓万载三县搭界的地方 呵呵呵 我吃的是铜鼓米 喝的是浏阳水 烧的是万载的柴
嘿嘿嘿 毛泽东忍不住也笑起来
老农卸下柴担 请毛泽东进屋 先烧火赶着让毛泽东烘衣 然后七弄八弄搞了点饭菜 两人边吃边谈 当晚毛泽东与老农抵足而眠 次日鸡叫二遍时老农就起了床 熬了一瓢锅巴粥 两人分着吃了 又送毛泽东一双新草鞋 毛泽东掏钱要谢老农 老农死活不收 毛泽东悄悄将钱放到老农的枕下 随老农上了通往铜鼓县城的大路 临分别 毛泽东再次打听老农的姓名 老农硬是施恩不望报 毛泽东还想讲几句 眼睛一眨 老农不见了 惟见月儿西隐 红日东升 金霞万里 晴空一色 再摸口袋 送给老农的钱不知什么时候又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毛泽东揉揉发酸的眼睛 不胜感慨说 革命胜利后决不能忘了农民 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毛泽东急切盼望早点到达三团驻地 行色匆匆地往前赶 可一双脚却老是跟他过不去 被荒草割坏的大脚趾经草鞋一磨 走了不到一千米便鲜血淋漓起来 毛泽东从内衣上撕下一条布 将大脚趾裹上 苦不堪言地坚持走 突然 毛泽东眼睛一瞪 猛地站住了 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原来路边一棵粗大的枫树上血淋淋挂着四颗人头 树边靠着一块木板 板上一行墨字触目惊心
看 共产党员的下场
平地旋起一阵狂风 殷红的枫叶簌簌掉落 毛泽东悲愤地凝视着树上挂着的四颗人头 耳边立刻响起报仇啊报仇啊的呼声 毛泽东捏紧拳头 心里发着狠说 烈士们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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