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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一池塘的水,即便是淤泥也能开成最惊世骇俗的美好。但身为女子,她没有能力反抗,只能任其摆布,在这方污水中默默地绽放芳华。
孟桐拎着竹篮逆光而来,“先生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西门岸微微一笑,“在想夫人的方子。”
“我的方子?”孟桐放下竹篮,席地而坐,“有什么不妥吗?”
“夫人不是说,近日仍是睡得不安稳吗?”西门岸叹气,“在下学艺不精……”
孟桐打断他,“先生不必妄自菲薄。这三年来,我一直浅眠,时睡时醒,与先生没有关系。”
“难道是因为那次被山贼劫持?”
孟桐将目光投入远处,“我一直在想,那些山贼为何要劫持我,可薛隐当年似乎没有留下活口。”
薛隐走的这些日子,孟桐时常与他煮茶闲聊。夏日的午后,正是人疲倦困顿的时候,也因为有她的相伴,日子变得飞快,变得轻松。
为妻子守丧的一年,西门岸离群索居,手释书卷一坐就是一整日,连个相伴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是妻子在世时,也鲜少与他交谈。当年,腿伤回京后的他,连说亲都是一件难事。同样门第的世家,一听到他的腿瘸了,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正常行走,纷纷退避三舍,谁家闺秀愿意一进门就要伺候腿脚不便的相公。而低一点的门第,西门家又看不上。如此耽搁了数年,西门家眼看着西门岸再不娶亲,香火无以为继,才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他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嫡女。这女子人长得标致,但书读得不多,和西门岸说不到一处去,但她为人诚恳,任劳任怨,里里外外地操持整个西门家。可到底有心无力,一个百年门楣的杏林世家岂是那么好打理的,时日一久就落下病来,为西门岸生下一子撒手西归。时至今日,西门岸仍是没有看过那个孩子一眼。
薛隐!都是薛隐!这么多年来,西门岸无时不刻不在怨恨着薛隐,倘若他不是那么的霸道残忍,他也不会变成一个废人。他连娶妻都不自由,可薛隐却得天独厚。他自以为可以瞒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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