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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此。”
“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变得如此轻率?”
“我是要说,我的朋友,您的眼睛,您的姿态,您的叹息都在讲话,这是由不得您的,过分的情欲使人不能自制。因此,这个人就不再属于自己的了;他得了一种疯病,使他在能听到他声音的距离之内没有任何有智慧的生物时,就向着树木、马匹、空气诉说他的痛苦。可是,我可怜的朋友,您要记住这一点:不应该被人听到的事情,总会有人在听的,很少有例外的。”
德·吉什深深地叹了一声气。
“喂,”布拉热洛纳继续说,“您现在使我很痛苦,自从您回到这儿来以后,您已经第一百次地、用一百种不同的方式讲了您对她的爱情;可是,即使您什么也没说,仅仅您的回来就是一件非常冒失的事。因此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您不好好地注意您的行动,总有一天事情要暴露。到那时候谁来救您呢?说啊,回答我!谁去救她呢?因为,尽管她在您的爱情里面是无辜的,您的爱情在她敌人手中也将成为一种攻击她的武器。”
“哎哟!我的天啊!”德·吉什喃喃地说。
接着就是一声长叹。
“这,这根本不是回答,德·吉什。”
“的确不是。”
“那么,喂,您怎么回答呢?”
“我的回答是,到了那一天,我的朋友,我也不会比今夭更象个死人。”
“我不懂。”
“是的,经过这么多次的反复,我已精疲力竭啦,今天,我已经不再是一个能思想、能活动的生物;今天我已经不象是一个人,即使是一个平庸的人也算不上;因此,你看,今天我最后的力量已经用尽,我最后的决心已经消失,我放弃斗争了。当一个人在战场上,就象我们过去一起在那儿呆过的那样,如果一个人去进行小战斗,有时候会碰上一队五六个零星的骑兵,尽管是一个人,还是可以自卫的。这时候,又来了六个,那就很恼火,可还要坚持斗争;可是,要是又从横里窜出来另外六个、八个、十个呢,那就要策马逃走,如果还有一匹马的话;如果不逃,那就让人把自己杀死。好吧,我就是到了这样的地步:起先我和自己斗,后来和白金汉斗。现在,国王来了,我不会跟国王斗,而且你一定知道,即使国王撤退,我甚至也不能单独跟这个女人的性格斗。哦!我决不会弄错,一旦为这个爱情效劳,我将为此丧生。”
“不应该责备她,”拉乌尔回答说,“而要责备你。”
“为什么这样呢?”
“什么,你知道亲王夫人有点儿轻浮,非常爱好新奇,喜欢别人吹捧,即使这种吹捧来自一个瞎子或是一个孩子,而你却热情得要把自己烧掉了!看这个女人,爱她吧,因为任何心里不是另有所爱的人都不可能看见她而不爱她。可是,在爱她的时候,首先要在她身上尊重她丈夫的地位,随后是要尊重她丈夫本人,最后,还要尊重你自己的安全。”
“谢谢,拉乌尔。”
“谢什么?”
“我要谢你的是,看到我为这个女人而受苦,你安慰我,你对我说了所有你想象的关于她的优点,也许甚至把你没有想到的关于她的优点也说了。”
“哦!”拉乌尔说,“你搞错了,德·吉什,我心里想的,我并不总是讲出来的,因此我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当我讲的时候,我既不会装模作样,也不会欺骗别人,听我讲的人可以相信我。”
这时候,王太弟夫人伸长了头颈,支棱着耳朵,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张望着;这时候,王太弟夫人贪婪地听着在树丛间发出的最轻微的声响。
“哦!那么,我比您要更了解她!”德·吉什叫道。“她并不轻浮,她浅薄;她并不爱好新奇,她健忘,没有信仰;她并不是单纯地喜欢别人吹捧,可是她过分地卖弄风情,真是轻佻得要命!哦!是的,这我知道。喂,相信我吧,布拉热洛纳,我忍受着所有地狱里的酷刑,好朋友,我非常喜欢冒险,我找到了一个不是我的力量和我的勇气能够克服的危险,可是,你看,拉乌尔,我还留着一个值得她流很多眼泪的胜利。”
拉乌尔看着他的朋友,因为他朋友激动得透不过气来,把头后仰顶在橡树的树干上,他就问道:
“一个胜利,什么胜利?”
“什么胜利?”
“是啊。”
“有一天,我要走近她;有一天我要对她说,‘那个时候我年轻,我爱得您发疯;可是我相当尊敬您,因此我拜倒在您脚下,如果不是您示意要我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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