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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交通费用超支,礼服租金又透支,各种凌乱琐碎的费用杂糅在一起,使得她原本不甚宽裕的经济更加拮据,她也不至于沦落到用挂面当早餐的地步。
她不做声,又不敢抱怨,只得端起碗筷,装出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生活就是一个悭吝的魔鬼,把盛装金条的钱罐活活摔碎了,吞食尽所有的黄金,只给你看它最落魄的残块碎片。我自从来到这所谓的‘鎏金之地’,眼前的一切就没有一样顺心——”罗亚琳蹙眉噘嘴,像是宦淑惹怒了她,满腹委屈道,“这简直就是把我拐骗到天堂里又只给我地狱的待遇啊!居住在破旧的弄堂里,把没有大鱼大肉的粗茶淡饭当作一日三餐,每天呼吸着夹杂了百分之八十有害颗粒物的氧气,为了好看特地穿上的漂亮衣物,每出去一回便带回来几尺厚的尘埃,又没有洗衣机,衣服还得自己搓洗!”
“你又不去那家电器公司工作了,每天也不用经过那片嘈杂的工地,整天窝在住所里,哪里来的灰尘?”宦淑顶撞了她几句。
“去电器公司工作?我哪里受得了那样的委屈?”罗亚琳喉咙似有哭腔。
她近来倒是清闲。刚到不久的时候宦淑给她介绍了浦东新区的一家电子电器公司,宦淑先前未在银行任职的时候在那里工作过几个月,熟识财务部门的责任人。把罗亚琳介绍到那儿,离自己的银行近,又在浦东新区内,住所和公司往返跑也方便。罗亚琳进去后,做了个财务助理,却由于刚刚到来经验不足,只是负责在杂乱的仓库里点点货量,扫扫地,打打杂什么的。她自小泡在蜜罐里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楼下的老大妈也说你辛苦,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宦淑笑着道,她指的是林振宇的母亲。近段时间罗亚琳不经常出去,倒和这老阿姨走得亲近。
“她不过随口说说,又能帮得上什么忙!”罗亚琳要发怒。
“晚饭还上她那儿吃去?”宦淑问道。
“怎么?”
“是的话,我就和同事一起吃,不等你。”宦淑收拾了桌面上的碗筷。
“她儿子回来不?”罗亚琳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
“不是在同一个银行工作?”罗亚琳追问道。
“在同一个银行工作就一定要知道?”
“也不是。不过你和哪个同事去吃?”
“明睿。”
“就她一个?”
“两个。”她停顿了一下,罗亚琳惊愕,宦淑继而道:“加上我。”
“前天和昨天也是和她?”
“对,一直和她,从我在浦东这家银行工作起就一直和她,一起吃饭。”
“哎——那林振宇不用吃饭?”罗亚琳起身从餐桌前踱步到电脑旁。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去问问他?”
“我怎么好意思?”她要羞红了脸。
“哪里不好意思?”
“还是算了吧,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宦淑提起肩包就要出门去工作。
这段时间以来,罗亚琳清闲得很,总是时不时地追问她一句或者两句有关于林振宇的话。有的没的,只言片语零星半点的,总是捡着宦淑下班回来或者上班之前的时候问,弄得宦淑也很心烦。自己和林振宇又不是什么亲戚,罗亚琳和他也没有什么交情,倒要打听得这样清楚,宦淑不理解。因此,每次她也只是随随便便地应答罗亚琳几句,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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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怎么又不来?”一走进银行光洁如新的大理石地面,宦淑便听见明睿的大嗓门愤愤不平的抱怨,她知道明睿指的是徐艳婷,赫赫有名的“酱油王”。
“都好几天无故缺席的啦,鬼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噢!”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格外尖细。
“她家要拆迁咯,忙着搬东西。”另一个职员平静地说道。
“切——闵行也要拆迁?”中年妇女的声音愈发尖细。
“哟,浦东都崛起了,闵行就不能拆迁?”那个职员反驳。
“那地方——”中年妇女欲言又止。在许多外地人的眼中,上海人民的生活一定是像那条被新闻报道过无数遍的南京东路一样繁华,像市中心徐汇区的日月光一样奢侈,像恒隆广场一样偌大奢华,像陆家嘴附近的高楼大厦一样金碧辉煌,像黄浦江里游览船一样潇洒自在,像立交桥上飞驰过的汽车一样迅速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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