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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家人要赎金,自己是不是可以这样做呢?反正都不是好人,父亲的在天之灵不会怪自己的。可是她不能确定陆二对于花大姑重要性,她不能让母亲冒险,父亲不在了,母亲不可以有事。贺琳不是个懂得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脸上神色变换,陆二看着甚是有趣。
一路上虽然不曾问过贺琳的身世,但从细节上也可以猜出七七八八。贺琳不是个弱女子,花大姑不会不知道。可她不但不防着她逃跑,还让她跟自己上街,一定是有把柄在花大姑手里,卖身契,还是病重急需用钱的亲人?
饭菜上来了,陆二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端起来微微晃动,抿了一口,道:“好酒,你要一杯吗?”
贺琳瞥了眼酒壶,继续吃饭。一个女孩儿家跟个酒鬼似的,等你知道万花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望江楼的大厨手艺的确不凡,做的东西比万花楼的好吃很多,样子也更漂亮。君子远庖厨,却希望别人来做小人以满足他们挑剔的胃口。
这具身体承受不了太多的酒,陆二的头有点晕,斜倚在栏杆上,吹着凉爽的秋风,一时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好,一时又觉得自己很冤枉。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跟谁说,该如何表达心中的郁闷,憋屈的只想对着江面大叫几声。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吼了几声之后,果然畅快了不少,待要走到座位上,却听有人道:“对于先生方才所言,生深以为然。君子应当谦和有礼,进退有度,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良好的风仪。似那等放浪形骸之人,纵然才华横溢,也必不容于世。历史上的隐士,无不是才高八斗,却始终不得重用,只得在诗文中寄托抱负。究其原因,固然有世道不公,人心险恶之故,但其本身也未必没有不足之处。或是过于清高伤人,或是过于较真伤己,都有违君子谦和之道。”
这个时候的陆二是很敏感的,外界的一丁点刺激都会立刻做出反应,放浪形骸,是说她?陆二循声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须发皆白,气质儒雅的老者,身边坐着五六个少年,其中一个正是刚刚说话的人。那人见到陆二望过来,也回望过来,毫不掩饰自己的谴责之意。
陆二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轻哼一声道:“君子我没见过,却也听说过,我觉得呢,你这样的,绝对算不上君子。”
少年涵养不错,明明生气,还是面带笑容,拱手道:“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陆二道:“你刚才所说的,放浪形骸,不容于世是在看到我后,有感而发,因为你认为我的行为有损君子风仪。你心里这样认为,却又不对我明说,只是在背后议论,这是君子行径?”
少年毫不迟疑的道:“我不认同你的行为,可是当你的面告诉你,岂不有损你的颜面?你说我在背后论人长短,但我说话刻意把声音放大,就是为了让你听见,并不算背人。我这样做,既保全了你的面子,也让你知道自己言行失当,何错之有?”
陆二不由正眼看了这少年,道:“你这样说倒也的确有几分君子风度,可是我刚刚大喊的时候整个酒楼的人都听见了,你又那么大声的劝告我,岂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我,你依然没有保住我的颜面,甚至影响更大。”
少年一呆,道:“这,这的确是我思虑不周,在此向兄台道歉。按说,我与兄台第一次见面,说这些可能会有些唐突。但兄台天资聪颖,心思机变,只是为人处世上言行过于激烈,不懂得收敛,这对于你的将来并不好,我心中不忍。须知君子如玉”
少年正要引经据典,陆二毫不客气的打断道:“呵,君子如玉;不就是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也要跟人家讲道理,不能动粗,不然就是有损自己的君子风度嘛。这个国家,有你们这群人来做接班人,真真是可怜。”
少年道:“兄台这话是什么意思,圣人明训难道有错?”
陆二道:“圣人明训延续至今,自然有它的道理,我没那么狂妄,说它是错的。只是你们这群开口子曰,闭口圣人云的家伙真的的读懂圣人明训了吗?你们只是断章取义,从里面曲解出对自己有利的内容,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小人”,辛辛苦苦劳作换来的成果。嘴巴里还要把别人变得一文不值,这种行径该用什么来形容呢?”陆二做冥思苦想状。
少年再好的涵养也受不了这种对于自己引以为傲的事业的侮辱,怒道:“你有什么根据就说这样的话?自古以来,武定国,文安邦”
陆二道:“武定国,文安邦,这话是没错,可也有一句话叫‘书生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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