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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豪前脚走,陈展飞后脚便听见不远处一阵喧哗。保安与几个西装男子在争执,那些人从怀里摸出什么,争执声便戛然而止。保安放弃阻拦,乖乖让出通道。
这个动作陈展飞再熟悉不过,他们摸出的黑皮套子包住的东西不是别的,是警员证件。这样引人注目的赛事很容易吸引外围下注*,而扫荡外围正是澳门警方的职责。
借调到澳门的余志锋也在队伍中,见到陈展飞坐在贵宾席十分惊讶。他才向陈展飞的座位走近两步,保安主管便怕他会惊扰了陈展飞似的,赶上前,紧张道:“这位是凌先生的贵宾。”想来是凌小豪临走有特别交代。
“凌先生?你是说,那个什么亚洲牌王,凌小豪么?”余志锋挑眉道。
保安老实点点头,他不过是拿人薪资替人打工,只知道凌小豪是大会的重要嘉宾,他交代的事情决不可掉以轻心。
余志锋道:“这么说,昨晚在地下赌庄碰到的,就是这姓凌的小子了?”
陈展飞不禁从座位上站起身,道:“你听我说……”
“你管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多,现在连我的case也要插手……”余志锋本来心还担心陈展飞的安危,连办案都心猿意马。这下见他突兀地出现在现场,只当他是早有预谋,打定注意要干涉自己的工作,所以有心卧底,深入虎穴。昨晚吵完架后的悔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满心只剩下气愤。他说完便转身,带着同事去查场内其他地方,毫不理会陈展飞的解释。
陈展飞看他是真的误会了,而且那气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消,想了想,终究是放不下,对那保安道:“帮我告诉凌先生,我有事不能看他比赛。我,我祝他马到功成!”说罢便追着余志锋而去。
内场休息室。房门紧闭,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并不大。
凌小豪沉吟了一会,抱臂看着方俊铭,道:“方先生,方大状,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那韩国财阀是你请的客人,所以呢?你要我放水让他赢么?”
“不,你误会了。”方俊铭道,“我的意思是,一定不能让他赢。”
“你要和人家谈合作,却要我先落人家面子?等等,这逻辑是不是有点奇怪啊?”凌小豪不可思议道。
方俊铭笑了笑,道:“对付韩国佬,就是要这样。要先杀他们的威风,让他心服口服,之后才好谈合作。不然,他们眼高于顶,后面什么合作条件都谈不下去。”
凌小豪道:“好吧,生意的事情我不懂。要赢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
“你说。”
“到时候你跟人家在韩国开了赌场,不允许将我列入黑名单。”凌小豪道。
方俊铭微微一哂,道:“没有问题。”
凌小豪听说过那个要与他对峙的上届牌王金胜勋。据说,金原本也是个记忆超群,天分极高的人物,可惜少年得志,夺得了一届亚洲牌王的称号之后就纵情酒色,沉湎于名声带来的财富与虚荣,逐渐荒废了技艺。据说他现在全靠财团豢养,时不时向富豪们传授牌技,或做些私人演出。以往引以为傲的赌术现在全成了一门杂技,而他本人也沦落成了一个小丑,由人支配,受人操纵。
凌小豪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他应方俊铭的邀请帮忙,那是因为他愿意。若他不肯,没有任何人能差遣他做事。牌王的尊严,就是在赌台上的绝对掌控。若玩家连赢牌的意志都不能随心所欲,那根本就失去了上赌台的资格,更不用提胜任牌王了。因而对这个金胜勋,凌小豪并不忌惮。他已准备好了去享受这一场战役,体会交手过程中的快感与刺激。
开赛在即,嘉宾纷纷就坐。雷振轩一行三人步上贵宾席,与方俊明隔一张赌台,遥相对坐。何子文仍是带着墨镜,脸上的皮肤被那黑色一衬,只白得近乎透明。
方俊铭坐在对面,不禁联想何子文那白得吓人的肤色究竟是灯光效果,还是因他伤患未愈。三年,枪伤照理应该无碍了。可他想到日前见到何子文手上的伤疤,就不由猜测他身上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伤痕。更不由去好奇,这三年何子文在台湾所过的生活。
何子文交叠着双手,换了个姿势架腿。他感到方俊铭目光紧贴着他的衣物,他的肌肤,仿佛像要把他剥光一般。那眼神简直可以渗进皮肤,融入血液。j□j的目光毫不掩饰,也毫不餍足地逡巡在何子文的身上,恨不能一口将他吞噬进去。
雷振轩碰碰何子文略显僵硬的胳膊,轻声道:“还好吗?”
何子文勉力牵了牵嘴角,道:“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