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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分手时没有给对方钥匙,陈展飞的电话前天起便留在屋里没拿。他不知道陈展飞在门外等了多久,心里觉得愧疚,之前的气就都散了。
余志锋蹲下身,视线与陈展飞持平,见后者的睡得熟,只在心理盘算要怎么抱才能不惊动他。
陈展飞的脑袋有规律地向前点着,让余志锋想起小时候家里养过的小狗阿黄。那时候,阿黄每天也是这样趴在门口等自己归来,有时余志锋在外面玩得疯了,阿黄就会枕着前腿在玄关处瞌睡,口水湿了面前一大片地。
陈展飞的脑袋倾了倾,余志锋以为他醒了,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在吸口水。从警校的时候起,陈展飞睡觉就有流口水的坏习惯。那时两人被分到上下铺,陈展飞一报道就来跟余志锋要求调铺。余志锋问他原因,陈展飞只是扭扭捏捏不肯讲。直到有一天,余志锋早起见到床前湿了一滩,才发现不对。可惜他这时察觉已经太迟,同期的几个同学早就将陈展飞的睡相偷拍了下来,在班内广为传播,让陈展飞丢尽了脸面。
陈展飞考警校时是全优录取,在整班同学之中也是最受教官青睐的。树大招风,像他这样作风端正又条件出挑的资优学员,最易遭人嫉妒。而他偏又是个好脾气,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绝不与人反面。余志锋在一旁看他被人捉弄却不反抗,只是越看越气。后来有次搏击训练,他与那几个拍视频的同学刚好分到同组,一时没有忍住手,便揍得那些人脸挂七彩,自己也顺带吃了个警告。
其实那次余志锋自己也负了伤,不过他好面子,一个人躲在冲凉房偷偷查看伤势,碰到瘀青时疼得咬牙切齿,却哼也不肯哼一声。班里的大多数人,几乎都没有站在他这一边的。他和陈展飞在班级是一头一尾,却同样落得个遭人杯葛的下场,不能不说是一大讽刺。
那天余志锋从空无一人的冲凉房推门出去时,只见到陈展飞孤零零站在门口,双手捧着一瓶红花油,递到他面前,一面说话,一面却连眼睛都不敢看他,垂着头说道:“你的伤势怎么样啦?这是我,我奶奶给我的红花油,活血化瘀最有效的。”
余志锋当时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又不是为你受的伤。只不过那班友样衰,抵死。”
“……我知道。但还是,”陈展飞抬起头,脸涨得通红,用力道,“还是多谢你不讨厌我!”
“谁说我不讨厌你!”余志锋看看他,一把抓过红花油,狠狠回道,“今晚你就给我滚到下铺去,口水臭死了!”
“这么大还改不掉……”余志锋摇摇头,眼神难得流露出宠溺。他拿袖口替陈展飞抹抹嘴角,然后张开手臂,打算抱他进屋。谁都没料到陈展飞这时突然醒来,四目相对,两人都十分尴尬。过了一刻,陈展飞才擦擦口水,说道:“回来啦?”
余志锋笑了笑,难得放软了口气,道:“等多久了?”
陈展飞听他难得关心自己,脸上一红,拍拍屁股站起来,赶紧扯开话题,道:“也……没多久。案查得怎么样?”
“之前你不是说,对我的case没兴趣的?”余志锋站起来,掏出钥匙开门。早前在会场见到陈展飞,两人一言不合,也没顾上多讲。陈展飞反复保证自己不是有心涉入余志锋的案子,余志锋那时不肯听,事后回想,也找不出不信他的理由。
陈展飞跟着他进屋,也没想在凌小豪的事上骗余志锋,便照实说道:“凌小豪怀疑会场内有人接收场外指令,给金胜勋通风报信。我回来,是想问问你们这边有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余志锋没等他说完就一手把门甩上,手臂撑住门板,把陈展飞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道:“那个老千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帮他?”
陈展飞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发火,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咽下口水,道:“没啊,他又不是坏人……”
“他帮方俊铭做事,你还当他清白?”余志锋的脸又凑近陈展飞一点,口气咄咄逼人。他知道方俊铭这几年来从未停止过暗地里的动作,即便表面已经洗白,可台底下见不得光的洗钱与黑金交易没少做。即便凌小豪此刻看起来清白,但不代表他不会被方俊铭利用,也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卷进那些龌龊的交易里。
“可是你自己不是也跟过何子文?”陈展飞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余志锋怔了一下,道:“那不一样。”
陈展飞听他这样说,反而来了气,道:“为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和别人身上,标准就会不同?你还究竟拿不拿我当兄弟?这几年你怎么都不肯跟我回香港,处心积虑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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