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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把眼神飘到了别处,“你看了那些报道啊?”
“嗯……不过没差啦,你喜欢谁都没关系,在戏里只喜欢我就好啦!”她灿烂一笑,带着几分治愈的功能。
“行,在戏里保证只爱你。不过我觉得咱俩最后一场戏,那几句台词我觉得……”
接下来我开始和她讨论剧情,观点不谋而合,都想把最后一幕稍作修改。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相谈甚欢。
报道隔天便出来了,图片拍得模糊,却不难辨认出是我与小妹,看不清我俩的表情,但我为她擦嘴角的动作很是深情款款。
我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向柳勋解释些什么,但又不知是否真的有必要。最后只能以他手机可能在助理那里被别人看到为由,把原本该好好说清楚的事情一拖再拖。
很快我的戏就要杀青了,最后一幕经过我们与编剧导演的商量,最终做了一些修改。在大雨滂沱中,我和小妹互相冲对方嘶吼。
“为什么!一个团那么多人,去送死的偏偏是你!”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自己向团长申请的。”
“啪!”小妹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她是动真格的,我的脸火辣辣地痛。
“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
“每个人的家里都有舍不得他们离开的人,我们流血,我们牺牲,才换来他们、甚至更多人的平安幸福,这是值得的,这是值得的!”
小妹又给了我一巴掌,话里带着绝望:“你走,你走吧。你一转身,我就把你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她真的哭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屏气凝神地看着这最后一幕,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
静默了一会儿,我突然上前一步,却没有抱住她,只是快速而决绝地在她脸颊落下一吻,然后转身离开。
我本不必哭,但雨水沉重地打到我的身上,我的泪腺上,我长啸一声,眼泪自然而然地流了下来,与雨水混合着溶在了一块儿。我跑得比导演要求的远多了,停下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在止不住地喘息。
“嗬……嗬……”我双手撑在膝盖处,看着雨点落在我的睫毛上,然后从我的眼前滑落,眼前出现了短暂的幻觉,混乱的影像呼啸而过,太阳穴疼得厉害。
导演喊卡,人造雨也停了,小歌跑过来把毛巾披到我的身上,我失去重心地往她身上一靠,差点把她带倒。
女汉子张小歌搂住我,勉强稳住身形,啊啊乱叫:“欧巴!你重死了,快起开!”
我刚想说让我靠一会儿,余光瞥到导演走过来,赶紧若无其事地站好,揉了揉眼睛。
“好!”导演一脸满意,滔滔不绝地夸赞我和小妹。
把刚刚我跑远的镜头又补拍了两次,最后牺牲的部分在白天就已经拍完了,现在我已经算结束了本剧中的所有戏份,杀青了。
小妹素颜上镜,此时化妆师正在给她补妆,助理说她稍后还要赶一个广告拍摄。
我揉了揉她淋得湿漉漉的长发:“演得真好,你都带动我了。”
“嘿嘿,你也不赖!”她端着碗啜了口热汤,“你也喝两口吧?”
她把碗递过来,我就着弯腰喝了两小口,烫得咋舌。
她毫不在意地捧回去又抿了一口,惬意地闭上双眼。
“感情真好啊。”给她吹头发的人这么感叹道。
这部戏拍完我又闲下来了,手头没有新工作,我就忙我自己的事。最近赚了不少钱,给家里添置了许多新物件,我的房贷压力也减轻不少。
惴惴不安地给爸妈寄去了一些礼物,等了几天也没收到他们的回复。爸妈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要打回去说些什么,只希望能多做出点成绩,好让他们认可我。
真有这么巧的事,那天我出门倒垃圾,回来正好碰到难得回家的柳勋。
我们沉默地等着电梯,又沉默地上楼。
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我一直在等他开口。
还好,他的耐性比我差了一点。我开门前,他扭头问我:
“我冰箱里有昨天助理送来的草莓,我一个人吃不完,你要不要分一点?”
我背对着他挑挑眉,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暗示。
“杀青了?”他头一回自己去洗草莓,随意地过了两下水,装进水果盘端到桌上。
“真的只是叫我来吃草莓的?”我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