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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少年公子媲美?她楚楚可怜地看向秦佩,双眉如黛、美目含烟,只盼他改变心意。
“不过,义父早已不近女色,”秦佩果然改口,“不如……”他打量着面前如花娇娘,不咸不淡道,“老夫人正在报恩寺修禅,倒是缺个端茶递水的丫鬟。”
曾蒲愣了愣,干巴巴笑道:“那是再好不过,能为老夫人尽些孝心,亦是我等下属的本分。”看也不看泫然欲泣的女子,“绿腰你下去收拾收拾,明日就去。”
“谢过曾大人,”秦佩起身,“今日也不早了,我与李兄有约,就暂先失陪。”
曾蒲也不强留,一直将他送至马车。
“秦公子,”曾蒲借着几分酒意谄笑道,“下官在洛京已经待了十余年,这眼看着到了致仕的年纪,却……”
秦佩点头:“我明白的,待见到义父,定会为曾大人美言几句。”
坐在车里,秦佩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问道:“海雕,你家公子可曾回府?”
海雕闷声回道:“不曾,公子交代过,若是他今夜都未回府,就让我等即刻护送秦公子赴长安。”
“嗯。”秦佩漫不经心地应着,从袖中抽出一块绢布,上面墨迹清晰可见——卯时三刻,城郊子虚亭。
秦佩在房中枯坐一夜,从明月天悬到薄日破晓。
却一直不见李隐兮的踪迹。
“秦公子,请即刻启程。”宅邸的老仆在门外恳切道。
无人应声。
“秦公子?”老仆心知不对,推门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当众人乱作一团找寻秦佩时,他却孤身纵马到了城郊。
鸡鸣时分,雾薄露重,子虚亭恍若被罩上了一层轻纱,连同亭中人的身形都影影绰绰。
“秦公子……”那人懒散开口。
秦佩站得笔直,亦回礼道:“曾大人。”
在薄雾中曾蒲的神情并不真切:“你当真以为就凭两个不谙世事的稚子,就可以扳倒范大人么?”
“朱子英呢?”
曾蒲一声冷笑,手随意指了指,只见一具尸身以非常诡异的姿势蜷曲着,赫然穿着天青官服。
秦佩扫了一眼,淡淡道:“是我大意了,敢问曾大人准备如何处置我?”
“放心,”曾蒲走近他,脸上依旧是惯常的阿谀笑意,“你是周大人的义子,我们怎敢怠慢?”
他身后站着十余个莽汉,均着洛京守军的甲胄。
“秦公子,请吧?”曾蒲笑道。
秦佩的目光从守军脸上一个个扫过,又最后看了眼乱草中的尸首,迈步向前。
第18章 第八章:遭逢患难谁依怙
“秦公子,请。”曾蒲微微躬身,让开些许,露出一条地道。
秦佩蹙眉不语,曾蒲阴笑道:“莫不成还在等你那位小友来搭救不成?可他来不了了。”
秦佩猛然转头,神色惊异。
曾蒲猖狂笑道:“到底初出茅庐,崔长史出身博陵崔氏,他早已问遍山东豪族,赵相根本就没有李姓子侄。而你,且不论你身份真假,姑且当你确为秦大人遗孤,那又如何呢?”
“确实不如何,”秦佩讽刺道,“三日后长安便会收到邸报,有一秦姓举子不幸夭亡,请相关人等前来认尸……”他顿了顿,兀然回头,“若有人觉得此事蹊跷,要深查下去,就不知这个罪责,又会是谁来一力担当了,我想,未必是范大人吧?”
他一步已然迈入甬道,悠悠回头,苍白脸孔上点墨双瞳直勾勾地看过来,说不出的诡异,让人遍体生寒。
曾蒲愣怔着看着秦佩缓缓隐没于幽黯之中,犹如泥塑木雕。
地道蜿蜒陡长,秦佩在心中估算着,约莫走了百步才见底,足有近五米深。
推开那道木门,却是间斗室,内置桌椅床榻,案边还坐着个人,好整以暇地托腮看他。
猜测得到证实,秦佩气得笑出声来:“隐兮兄。”
李隐兮不知这两日去了哪里,一身月白长衫满是尘土,发髻散乱,很是狼狈。见了秦佩,他仿若料到一般,并无异色,只笑道:“以环兄让我好等。”
与曾蒲等人周旋许久,秦佩仿似绷紧良久的弓弦,早已疲惫不堪,干脆在榻上躺下,长嘘一口气。
李隐兮却不肯让他清净,凑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怎么未回长安?”
“心下惦念隐兮兄安危,故而前来探望。”秦佩没好气道。
李隐兮靠着墙,把玩着手中纸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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