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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中带著些质朴的童真。
庄明逊觉得小玉对颜色很有天赋,建议说:“你对色彩很敏感,有没有想过学画画?”
小玉蹙蹙眉说:“我什麽都不会,瞎画吗?”
庄明逊鼓励说:“就瞎画。好多画家都没经过系统的学习也很成功,回头我给带工具和书来。”
小玉嘻嘻笑著说:“嘿嘿,庄老师,你对我真好!”
下一次庄明逊果然带了彩色笔和一本绘画入门的书来看小玉。但是没见到人。据说小玉和人打架,被关禁闭。
再一次,庄明逊记得小玉打架的事情,特意带了伤药去看他。
小玉脸上还有淤青,看来打得很惨烈。
庄明逊关心地问:“怎麽会打架?伤得重不重?”
小玉撇撇嘴,无所谓地说:“没事,皮外伤。那些王八蛋欠揍!”
庄明逊直觉今天小玉情绪很差,不似往日活泼,“有心事吗?”
小玉抬起眼看著他。庄明逊眼神温柔,像和蔼的兄长。
他低下头,轻声说:“我妈死了。就是打架的前一天。”声音轻微得象蚊子。
庄明逊还是听到了。
他微微一愣,诚挚地说:“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
小玉不耐烦地回答:“废话!你能帮我什麽!”
庄明逊没把他的无理放在心上,态度依旧真诚:“你不说出来,怎麽知道我帮不了忙?”
小玉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头低得更低,无力地摇头。
两人一时间沈默下来。
小玉想笑,想尽量表现得无所谓,但是脸颊僵硬,连扯一下嘴角都做不到,“老娘苦了一辈子,这也算解脱是吧?”
庄明逊点了一根烟递给他。
他接过来只吸了一口,喃喃地自语:“她年纪也不大啊,居然会爆血管,倒在街上就断气了。肯定是磨的!我还说以後挣大钱让她享福,她也不等我出去……後事还是几个兄弟帮办的,我真不是人!”说完抬手给自己一耳光,清脆又响亮。
庄明逊急忙起身按住他的手,劝慰道:“小玉,这不是你的错!生死有命。”
“我就是替她不值。”一边说,泪珠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他抬起手用袖子使劲擦眼泪。擦完了又有,止都止不住。
一张纸巾递到他面前,和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哭就哭吧。”
小玉接过纸巾,没去擦眼泪,干脆任它尽情地流淌。
他漫无边际地说著关於母亲的事情,偶尔哆嗦著手吸口烟。
庄明逊静静地听他说话。接待室格外的安静,只有小玉哽咽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散。
小玉慢慢平静下来。他停住话头,拿纸巾擦去眼泪,又抓起庄明逊放在桌上的纸巾狠狠揩了鼻涕。
庄明逊柔声问:“好些了吗?”
小玉一边擦鼻子,一边点头。
“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真没事!”
不理会小玉的拒绝,庄明逊站起来,隔著桌子抬起他的脸,对著阳光看了看。然後,拿出伤药,一点点涂抹到小玉的脸上。
他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在脸颊上轻缓地滑过,即使是加了力道的揉按,也不会让小玉感到疼痛。因为隔得近,他的呼吸扑到小玉脸上,温热的,稳定的;他的味道全部灌进小玉鼻腔,剃须水合著淡淡的烟味,清爽好闻。
小玉盯著他放大的脸孔,目光忽然有点飘渺,就像被雨打湿了。罩在头顶的阴影消失了。小玉感到自己的失神,眼睫一抖,忙别过头。
庄明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又问:“身上有伤吗?”
小玉支支吾吾地说:“有……哦,没有,都好了。”
庄明逊无视他的慌乱,拉起他的衣服,蹲下身替他把身上的伤处都上药。等全部上完,小玉的脸热得可以做铁板烧了。
小玉结结巴巴地道谢:“谢、谢。”
庄明逊坐回椅子上,仍旧安慰他:“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你不要太难过。活著的人总要好好活下去。”他把彩色笔和书推到小玉面前,“心情不好可以画画,也是一种发泄。”
小玉一手捏紧画笔,一手在盒子上来回摩挲,又说了一句“谢谢”。
“你还有什麽亲戚吗?”
“没有。老娘说她自从跟了死鬼老爸就和家里断关系了。”
庄明逊飞快地拿出自己的名片,说:“你有什麽需要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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